他不断的回忆起他们在地下车库的那一晚,贺程的脸在他梦里反复出现,他就像个青春期的小伙子一样,于夜深人静时,做着羞于人知的梦。
他想要搬出去,一方面是因为生活习惯,另一方面,他怕被人看出异常。
最后他抹了把脸,丧尸一样的回去了,在床上不吃不喝的躺了两天,自我惩罚一般,直到身上肌肉睡的发疼,才起来去找吃的。
十一结束后,他就搬了出去,喜欢的课去听两节,不喜欢的就逃在家里打游戏,偶尔跟向磊去打打球,就这样一直过到了十一月。
十一月,一中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贺程参加了四百米接力,班里有体育生,他跑第三棒,他们班配合的不错,拿了个第一。
还想十一的时候找向磊陪着去挑辆车的,结果这小子也回家了,他懒得来回折腾,那几天就一直躺宿舍里,躺着躺着就想到那张碟了,他拿出来,插到电脑里。
什么前奏都没有,画面一开,就是两个肌肉男在脱衣服,直奔主题,沈迪有点不自在,往后倒了倒,变成一个男的在给另一个口,画面新奇又重口,他忍着不适又往后进了一段,差不多到最后了,他看了几秒,就把电脑合上了。
沈迪开门下楼,一个人去了空无一人的操场,沿着跑道,一圈又一圈的跑,胸腔之中有股浊气在顶着他,下一秒就要倾巢而出。
他汗如雨下,一直发泄到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才拖着沉重的双腿,倒在草地上,手臂横在眼前,那些色情的画面还在,挥之不去。
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他是不是也和那个被压在身下的男人一样,曾不知羞耻的迎合过贺程,那天晚上,像他那样呻吟出声。
进了内场的同学都围过来,他身边女生居多,贺程擦着汗,笑着从她们手里接过水,然后去看台下面的洗手间。
他洗了把脸,
他看不起奚亮,说到底,他跟他又有什么区别,一样是被人像女人一样操着。
沈迪不敢再想,他抱着头,喉咙里撕裂般的发出不甘的低吼声,眼泪从他紧闭着的双眼里流出来,他转过身,头顶在地上,绝望的弓起背。
这一切都是因为贺程,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从一开始就是有计划的在勾引自己,步步为营,亲手把他推进了他挖好的坑里。
他半推半就的跳了,剩下他在外面笑的趾高气昂,笑他输成这样。他已经说不清这一场博弈里到底谁比较惨,表面上是贺程,但实际上,只有他知道,他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他以为那一晚过后,他就能忘了他的,连同对他的愧疚和那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然而一点没有,他还记得他,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