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是满脸泪水,可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捍东没事吧”我隐约听到刘征遥远的声音
我象坠如云雾中,轻飘飘的,毫无感觉。我恍惚地跟着刘征来到个什么医院,恍惚地又跟著刘征和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进了一个房间,那里面满满地放着许多床,上面盖着白色的单子他们在一个床前停下,打开那白色的被单
我看到了,那是一个人的脸,上面全是血污,我笑了我知道那是蓝宇,他不是就在这儿吗我俯下身,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肩膀,我太熟悉了,那是他的臂膀,只是今天格外僵硬、冰冷……
我用他最熟悉的目光看他,我看不到那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粱、迷人的双唇,那上面只有模糊一片的黑色血迹那有什么我知道是他,我不用看都知道。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他
他打车好了,我们说好晚上我去接他。
我赶上了那次谈判,而且结果很好,我将大赚一笔。我陈捍东将彻底翻身,那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中午,我高兴地从大厦回来,一进门就被刘征拉进办公室,他神情紧张、凝重
“你先坐下”他说着将我按在沙发上。
“干什么”我觉得他很奇怪。
“啊啊。”我的喉咙里发出声音,象个将被掐死的人在挣扎。我感觉有人用力拉我,说“捍东,你冷静点”。滚你们这些活着的和死去的人都看着吧我再也不用掩饰、隐瞒,我要守在他的身边你们可以当重高歌你们的爱情,搂着你们的爱人亲吻,难道我连为我死去的爱人伤心都不行吗我看着他的胸口,那宽阔的胸膛,我曾无数次亲吻、抚摸
好像又有人更用力地拉我,滚你们是想笑话我吗笑吧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的爱人,我要抱着他,他肯定需要我我要用力抓紧他,要让他溶化在我的手中他没有死他可能一会儿就醒过来,他说过让我今晚去接他对了他早上让我吻他,他很少这样,他一定是暗示我什么可我却吻得那么不认真我怎么那么愚蠢我凑向他的脸,我要在那血肉模糊的一团上补上那个吻……
我终于被巨大的力量拉起,离他越来越远我不甘心可毫无办法、无能为力
“捍东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他艰难地说
“怎么啦”我大声地、紧张地问,是不是我妈
“蓝宇出车祸了”
“”我张着嘴,不明白他说什么
“他乘的那辆出租车和一辆卡车撞了当场就刚才交通队的电话打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