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陈铎这种视社交如粪土的人,向来没有手机不离身的习惯,人在客厅看电视,手机在阳台晒太阳。
果然,这次又挂断了。
不过是陈铎自己拒接了视频,然后发来一条微信:
陈-转语音
周诣把烟掐灭,脑子里莫名有了点奇异的想法:
周母把毛线团捡起来,又握在手里,“那你可不能强迫那个男孩子和你在一起啊,你又没谈过恋爱,你追得到人家嘛。”
“我强迫得了他吗?”周诣嗤笑一声,“他比我都能打,哪方面也比我优秀,我配不上人家,所以现在没打算追。”
周震海冷笑连连,“你就是想玩玩人家吧,我还不知道你什么臭德性。”
“想玩玩就直接追了。”周诣懒得跟他废话,拿着外套上了二楼。
他房间里的东西一样没动,还是被赶出家之前的模样,周诣看着一屋子的试卷和书,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那种只有自己在原地踏步的失落感又蔓延了全身。
哦,”周岐一边打字一边说:“那就不结婚,财产全是自己的,不是更好吗。”
周震海瞪着她,硬是被她这轻飘飘两句话给气懵了,“我服了!行,你俩一个省心的都没有,你搞什么狗屁不婚主义,他同性恋,你俩气死我得了!”
“我不是同性恋,”周诣不嫌事大似的,“而且,我也没打算结婚。”
“你一下集齐俩你很光荣?你咋不说连孩子都不要了呢?”
“我刚要说的,你抢我话了。”周诣说。
周-不方便?
周-右手在忙么。
陈铎回了他一个问号。
周诣看着问号笑了笑,他不信陈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问号的意思应该相当于:你
他把屋里好几箱架上,换完床单,去浴室又洗了个澡之后,靠在床头开始抽烟发愣。
发愣是他在叛逆期里最喜欢干的事,日落黄昏的时候,不开屋子里的灯,一个人靠在床头放空身心,口腔鼻息里都是淡淡的烟草香,这种状态周诣很喜欢,爽,仿佛远离了生活种种繁琐狗屁的爽。
愣够了十分钟,一根烟也抽完了,有点无事可做,他打了个视频电话给陈铎。
不过等到自动挂断了,陈铎也没接。
周诣不急不徐地点上了第二根烟,隔了一会才又打过去。
周震海一听,浑身打着细颤在原地转了个圈,想找根烟都没找到,“太气人了,太气人了,气煞老子也。”
周诣掏出打火机
和烟扔到他手里,像个流氓痞子似的:“抽了我的烟,就别生我的气。”
周震海赶紧抽烟冷静下来,“那男的太他妈可怜了,咋跟你这种混蛋玩意在一块。”
“还没在一块,”周诣边低头点烟边含糊不清地说:“我看上人家了,他对我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