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路过说书人传唱罢。”沈妙含笑:“只是觉得这个故事未免太过沉重,便记下来。”
“哦?”有年轻
谁敢说睿亲王妃粗野无名,不通琴棋呢?能弹唱满厅人寂寂无声,也是本事。
可是为何又偏偏让人颗心沉沉定定,仿佛听个悲伤地故事,怎都高兴不起来。
沈妙温和开口,道:“这曲子算不得喜庆,本不该在生辰上弹拨,不过叶小姐想听,就‘特意’为叶小姐弹。”她看向叶楣:“叶小姐可算满意?”
众人目光“嗖”下落在叶楣身上。
叶楣有些坐立不安。这话倒像是她逼着沈妙来弹琴献丑般,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沈妙并不粗野。弹琴并不难,难得动人心。她琴意已经打动厅中所有人,昧着良心说不好,反是落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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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国君,*佞专权,开河变抄祸根源,官法滥,刑法重,黎民怨。人吃人,和曾见?贼做官、官做贼,混愚贤,哀哉可怜!”
“倒不如亲眼见这楼倾台塌,便成瓦砾,兴亡五十年,冷眼看碑残!”
她眉眼冷厉,声声泣血,如泣如诉,仿佛在说段过往。然后眸光掩饰杀机,满腔愤恨凝而未决,丝丝束束,都朝那坐着叶楣姐弟飞去。
婉瑜到底都未曾将这首曲子完整地弹给傅修宜听见,那剩下曲子被沈妙补完,在冷宫之中,她拿断琴弦残琴弹给自己听。前半段是婉瑜哀求,后半段是她控诉。夜里不绝入耳,可是那些人都听不见。
“王妃果真如传言般才艺无双,”叶楣笑道:“这曲《血咏》,让人佩服。不过……”她有些疑惑:“这《血咏》前半段和后半段怎是截然不同风情?后半段,好似换个谱儿。”
后半段激烈,愤恨,绝望,如同困兽发出最后呐喊,让人战栗。
沈妙动动手指,前面和后面自然不样,前面是婉瑜为打动傅修宜而做哀婉,后面却是她痛失女儿,后被打入冷宫后对这双毒男女控诉。
沈妙微笑:“前半段是这位小公主被迫出嫁心情,后半段却是这位小公主生母,那位皇后痛失女儿绝望和悲愤。”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又有人问:“这曲子可真是动人心弦,亲王妃是从哪里得来这个故事,听着可真教人唏嘘。”
现在在这里,你且听!你且听!听这曲调可曾有丝熟悉?可曾有丝胆寒?
谢景行将杯盏放下,眸光锐如刀锋。
叶楣却觉得有些发冷,那唱词与她何干?可为何却像是冲着她来,心中竟也有不安?
那曲唱罢,悠悠淡淡琴声方歇,沈妙猝然停手,抬眸。
厅中久久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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