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下山,永乐帝和谢景行还是没有影子。
沈妙吩咐莫擎:“去打听看看,有没有他们消息?”
季夫人就笑:“莫要担心,曾经也有过这种时候,因着狩猎要耐心,往往时间晃就过去。花栾峰路太陡,天黑不好走,就要等第二日才回来。”话虽如此,眼中微微焦急还是被沈妙捕捉到。
沈妙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若是她不知道之前谢景行些事情,她可能就真放下心来。可是这回本就预感不好,又知道谢景行此去并不如表面看轻松,心就紧紧地提起来。
太阳落山后,天也渐渐黑。帝王还未回来,除些小姐和女眷已经回去,臣子们都还在狩猎场周围
看,却是那位精明不露声色叶夫人。叶夫人走到季夫人身边坐下来,看着季夫人笑道:“你怎也没进去?”
“哪里会狩猎,不过就是看着罢。”季夫人也跟着笑。虽然季家和叶家也无甚往来,面子上总还是要做做。毕竟叶茂才官位和季左徒也差不多少,甚至还要高过点。季夫人道:“叶夫人也不进去?”
“就不去,”叶夫人摆摆手:“这身子骨儿,在马上颠啊簸啊可受不。”她目光落在沈妙身上,道:“亲王妃怎也不进去?不是方才瞧见着亲王陪着亲王妃道进去,怎不多玩会子?”
沈妙心中动,叶夫人这话倒像是在试探什,莫非今日内场事情她也晓得丝半点?卢家和叶家在陇邺身份微妙,本就值得注意。她道:“日头太大,外场晒得头晕,便自己先回来。”又作势微微嫌弃模样:“况且也见不得杀生场面。”
季夫人就笑:“睿亲王妃就是心软,不过也难怪,便是寻常女儿家,也是不愿意瞧见兔子甚被杀掉。”似乎怕叶夫人继续盘问沈妙,季夫人故意岔开话头问叶夫人:“说起来,前些日子听闻叶少爷发痛症,可好些?”
叶少爷,自然就是指叶家那位小妾生下,被抱到叶夫人名下养着嫡子。叶夫人闻言,就道:“还行吧,都是老毛病,下雨就疼得慌,这多年也没办法。”语气中尽是淡漠。
沈妙后来也从八角处得知,这位叶少爷在叶家表面上是嫡子,下人们待他很恭敬,实则背地里都觉得他是个没什前程。叶夫人对他也只是面上过得去,却不曾真正关心过。
沈妙倒觉得这个素未蒙面叶少爷有点可怜。
季夫人就又同叶夫人生拉硬扯番。大约也是故意想要转移叶夫人注意。到后来,叶夫人似乎也有些不耐烦,就起身离开。
沈妙和季夫人就又坐在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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