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不醉人,”沈妙言笑晏晏:“否则旁人看,还以为裴先生是个酒坛子。”她语气娇俏,说话却让裴琅手心微润,她道:“说起来,鲁地人便擅饮酒,饮酒多用坛子,裴先生方才那样,却有些像是鲁人。”
裴琅抿着唇不说话,温润眉眼却有些扭曲起来。
沈妙手支着脸颊,她饮酒微微上脸,哪怕并未醉人,面上也带浅浅红霞,再微微眯眼时候,看着竟如海棠春睡,却又因为扮着男装,清爽俏丽外,别样风情顿生。她道:“想起十几年前,鲁地位知府,好似也姓裴。不晓得,还以为裴先生与那人是家。”
裴琅下子把酒盅蹲在桌子上,与此同时,莫擎虎目瞪,右手边按上腰中佩剑。
“可惜那裴知府当时因卷入前朝桩陈年旧事,被陛下斩全家。阖府上下,男儿皆被处死,女儿流放充为官妓。”沈妙笑有些止不住:“听闻裴知府还有双出色儿女,尚且年幼,却也死在这场风波之中。”
,只要酒量不是太差,少饮些许也不会有事。
沈妙倒两盅,她倒酒姿势十分优美,手指抓着酒壶壶柄,晶莹酒水倒进小巧玉盅中,声音竟也十分悦耳。
裴琅眼睁睁见着沈妙将盅酒推到他面前,笑道:“先生请用。”
“沈妙,”裴琅直呼其名,面色从进来都没有缓和过,他道:“你到底想干什?”
“裴先生竟如此心急,不用美酒就论美人,是不是有些牛嚼牡丹?”沈妙好整以暇看着他。
裴琅嘴唇有些微微发抖,他字句问:“你到底是什人?”
“嘘。”沈妙对她做个噤声语气,自顾自又饮盅酒,雪白脸蛋上红霞顿生,她道:“其实还有幸听
裴琅被她话说滞。他在广文堂已经呆数年,自来遇到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哪怕是最顽劣学生,也不会用这样轻佻语气对他说话。若是别人就罢,偏偏对是沈妙,裴琅总觉得,沈妙并非轻佻之人,这般说话,却让他有些摸不清对方底细。
见裴琅迟迟不说话,沈妙便轻轻笑起来。她道:“与裴先生开个玩笑罢,裴先生怎这样紧张?”
她说这话时候,眼眸清澈,眼神却似乎带些促狭,分明是纯真少女模样,瞬间竟有种不自知妩媚风情,裴琅目光微微顿。
“这酒是鲁酒,”沈妙端起酒盅,冲裴琅遥遥举,裴琅倏然变色,沈妙却像是没注意到他神色般,自顾自慢声道:“齐鲁之地,酿酒也是琥珀色,快活楼中鲁酒想必也是托人从齐鲁运过来。”
裴琅看着她,忽端起桌上酒盅,将杯中酒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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