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襄王这才想清楚:“那沈信手握兵权,王叔想娶沈家嫡女,怕是犯了父皇的大忌。可是王叔怎么会突然想娶沈妙?之前要娶的不是沈清吗?就算父皇由着他胡闹,但是这种敏感之事,王叔不至于犯这样的糊涂。”
“我也不知。”离王摇了摇头:“王叔虽然这些年做事出格,却谨守臣子本分,这一次,却是离谱了……”
“父皇肯定不会让王叔娶沈妙,不过这一次父皇没有直接与王叔说明,反而避而不见,好像是在警示什么。”
“大概是,耐心消磨干净了吧。”离王苦笑:“你我二人还是不要说这些的好,总归与我们无关。这些日子父皇看着不太高兴,可别往人面前杵。”
“六哥说的是。”襄王点头。
朕不敬!”正因为文惠帝对豫亲王几乎是有求必应,这一次态度的倏然转变,才会被所有人察觉。
“可这是为何?”襄王疑惑道:“王叔做了什么事惹怒了父皇不成?可这么多年,王叔就算做的再出格父皇也不曾怪罪与他。这些日子也没听过王叔出什么事啊。”
“你知不知道,王叔进宫所求父皇是何事?”
襄王摇了摇头。
“七弟啊,”离王拍了拍他的肩,仿佛兄长在告诫自己不懂事的弟弟:“这宫中凡事还是要多留心眼,你这般老实,六哥我也不是事事都能替你操心。”
二人走后,花园深处才慢慢走出一人,青靴玉带,正是定王傅修仪。他站在花园中,显然方才离王二人的谈话已经被他听在耳中。他看向二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沈妙?”
……
临江仙的楼阁最顶层,季羽书给高阳看完手中的信,将信放到燃烧的炭堆中烧毁。
“消息已经传出去,文惠帝也对老狗起了疑心,老狗这回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还不知道。”季羽书有些幸灾乐祸。
高阳摇头:“还是小心点,现在一点也错不得。”
襄王赧然的笑了笑:“我跟着六哥,六哥比我聪明,六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听闻王叔进宫所求的是沈家之事。”
“沈家?”襄王恍然大悟:“莫非王叔是因为沈家之事惹怒父皇?”他想了想,道:“可是王叔娶的是沈家二房嫡女,父皇……倒不至于因为沈家二房生气吧?”
没有人比文惠帝自己的儿子了解他。若是豫亲王惹怒文惠帝,除非就是他所求之事出格了,在皇室生活了这么久,帝王的底线无非就是势力。沈家二房沈贵一介三品文臣,手中没什么实权,倒也不至于影响大局,文惠帝犯不着因为这个和豫亲王生气。
“这就对了。”离王意味深长道:“可是王叔所求的,却是要娶沈家大房嫡女,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