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人?沈妙心中失笑,不过是个小小沈府,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跳梁小丑。当初傅修宜要改立太子时候,群臣都站在楣夫人和傅盛那边,她傅明那时几乎被软禁,她穿着皇后朝服,面对着金銮殿上群臣,与那些群臣争辩,字字泣血。
人之力究竟有多微薄呢?就像她明明是天下最尊贵女人,嫁是天下最尊贵男人,却连自己儿子应得东西都保不住。没有个人站在她身边,而她不能退后,因为有要保护人。
正因为那次没有保住珍贵人,这次她才会用更加激烈手段。残忍?无情?虚伪?狡诈?那都没关系,只要刀尖对准是敌人,只要倒下是对手,过程残酷些,罪孽她个人挡,又有什关系?
她闭上眼睛,先祖牌位就在面前,沈妙轻声默念:马背上先祖,倘若你们英灵仍在,请赐给最利箭和最快马,请保佑手刃仇敌。
方念完睁开眼,却瞧见惊蛰眨
家业,可惜到这代,沈家也是貌合神离,离败落不远。
沈老将军这支,其实最初人丁是很兴旺。可惜在次战争中,沈家几个兄弟尽数阵亡,只有沈老将军活着逃出来。沈老将军生三个儿子,偏偏只有个是走武将路子。如今沈府表面上还是继承着原先荣光,可是除那威武大将军沈信,倒是个不折不扣文臣世家,说起来也是讽刺。
“姑娘可跪麻?”谷雨问。
惊蛰和谷雨也跟着进祠堂。沈妙担心任婉云背地里动手脚,虽然之前在卧龙寺她故意支开惊蛰谷雨,以至于让两人逃脱被灭口命运。可硕大沈府,本来就各自心怀鬼胎,倒不如放在身边,任婉云手太长,也不敢明着动手到她面前。
“便是不麻,这地儿湿气也重。”惊蛰抱怨看小窗户眼:“如今本就落雨,地上积湿,这跪落下病根可这办,再说,他们简直无理取闹,这些事情关姑娘什事,恶人先告状,待老爷回来,看他们还敢……。”
“你少说两句。”谷雨责备道:“若是被人发现,吃亏是姑娘。”
沈妙笑笑,不甚在意。
惊蛰想想,又问:“不过今日也算是出人意料,他们那多人去荣景堂,姑娘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出来时候竟毫发无损,虽说跪祠堂也很糟糕,可比起奴婢心里头想,已经好很多啦。”
进荣景堂兴师问罪之前,沈妙是没有带丫头进去。是以沈妙丫头们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事。
“姑娘定是人说服他们屋子人,”谷雨佩服道:“面对那多人尚且不怕,姑娘如今是越来越有老爷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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