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恣几个激灵，就像是甘露琼浆当头泼下，脑子里塞满
句话——大人……大人竟知晓
字！
李恣垂头将身上揉皱
袖口点点捋平整，这才又忐忑问便身旁户部孙侍郎：“孙大人，尚书大人他当真是点？没有弄错人？”
孙侍郎被问路，忍不住笑道：“若真不信，待会儿你亲自问问楚大人就是。”
李恣有些不好意思笑笑，俊脸微红，不再多问。
孙侍郎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倒是颇有好感，伸手轻轻拍拍李恣肩头：“不要慌，别看楚大人那个样，倒还是挺平易近人。”
李恣对孙侍郎好意报以笑，还不等开口道谢，就见孙侍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门、通报、推门、推人，气呵成，瞬间没影。
…”在场人当即变变色，瑟缩着跪下，大气不敢出个。
周千户看都不看赵虎等人眼，只是颇有兴趣地打量着满身是血人：“你叫什
名字？”
秦峥看不清眼前人，他强撑着最后丝清明，咬咬舌尖低声道：“秦峥。”
周千户朗声笑道：“不错。”
只两个字叫周围人全都白脸。
被推进来李恣险些被摔个狗啃泥，勉强稳住身子，抬起头来。
尚书大人办公之处收拾得极为简雅，绿纱帘，檀木桌，碧玉砚，紫毫笔。坐在案牍后人闻声缓缓抬起头来，熹微透绿纱，碎金洒长睫，朱唇带疏离，衣袂掩皓腕，蜂腰束花犀，艳绝透眼底。
李恣脑子忽而空白，之前心底念好词稿尽数忘个干二净。
楚瑜支起胳膊，将下巴缓缓抵在手背上，打量会儿眼前人，有些纳闷。之前琼林宴上见到这小子还满是灵气，怎如今瞧着傻呆呆，莫不是先前离得太远，看走眼？
半晌，也不见眼前人看口说话，楚瑜只好轻轻叹息，启唇道：“青葙。”
“你这脾气倒是和本将军眼。”周千户坐在马背上，俯身笑：“小子，愿不愿意跟着？”
风吹得染血衣袍猎猎作响，秦峥抬手抹去眼前血，缓缓跪下身去，字句道：“愿为将军，鞍前马后。”
他知道，这是老天施舍给他唯机会。
……
上京，千步廊外，户部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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