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半夜听丫鬟来禀告，顾不上收拾，草草披
件天青袍子就赶去照顾真儿。又是给真儿洗帕子敷额头，又是端茶喂药，忙活半宿。
楚瑜本就因有孕身子不大好，这般忙下来脸色愈发苍白，看着倒是跟病
样，叫秦峥胆战心惊。
“大爹爹……”真儿睡梦里呢喃半句，双眉头紧紧皱着。
秦峥凑过去，摸摸女儿
小脸，轻声道：“丫头，大爹爹在这。”
半晌也没等来下半句，秦峥眼巴巴在旁站着，既心疼又内疚。他看向旁楚瑜，恰好楚瑜也看着他。
楚瑜别过脸去：“不……”
刚张口，舌尖上就被塞去块细嫩鱼肉，楚瑜恼羞成怒，却见秦峥眸如星辰，笑着轻声道：“别吐，鱼刺都剔，二爷纡尊降贵，就当赏个脸？”
楚瑜闻言也不再横眉冷对，脸爷就是给你个面子才勉为其难尝尝模样，吃罢从旁侍女手中抽出手帕擦干净指尖油，又蹲下身给真儿将嘴角油擦去。
“比起你那金贵大厨子，爷手艺如何？”秦峥颇为得意道。
楚瑜慢条斯理回道：“鱼本身肥而味美，可惜这
好条鱼。”
爹，现在鱼可以吃吗？”
“不行呢。”
“大爹爹，那现在呢？”
“乖乖，再等会儿。”
楚瑜在旁冷眼看着，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平日里多苛责女儿，连鱼都没让闺女吃过。
秦峥想，若是这时候楚瑜肯骂他两句也是好，分明白日里楚瑜几次三番提醒过他，真儿身子弱不能在外头吹风，偏生自己没看过孩子，就知道带着自家姑娘疯玩。
然而向来牙尖舌利楚瑜破天荒没有指责秦峥，只是道：“真儿时常大小病不断，烧得迷糊时候，便爱唤大爹爹。女儿想你……”
秦峥心口紧，有些说不出细密疼痛，楚瑜这话比责骂来得更叫人难过。他张张嘴，半天才挤
秦峥噗嗤笑出声来：“能让二爷品，那鱼三生有幸，如何算是可惜。”
楚瑜扬扬眉梢，没有说话，继续给真儿擦手，只是垂眸间唇角不经意微扬几分。
……
乐极生悲。
白日里疯玩天，到夜里，真儿就起热，烧得小脸通红。
秦峥倒是好手艺，不多时那烤鱼香味便随着青烟跑四处皆是。
“来，真儿，小心烫着。”秦峥撕下小块递给真儿。
真儿小心凑在嘴边吹吹，小小咬口，惊喜道：“大爹爹烤鱼比小厨房里大师傅还香！”
楚瑜轻哼声，这不扯淡，那大师傅可是他花重金从江南品斋挖来，秦峥能比得上？
这当口，秦峥已经凑到楚瑜跟前将块鱼腹肉递过去：“二爷，要不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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