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陈御医刚从南苑出来就撞见镇北侯,微微颔首见礼。
秦峥有些晕晕乎乎地略微颔首回礼,半晌有些吞吞吐吐道:“他……他无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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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是侯府最好处园子。
亭台楼阁,三步景,飞檐青瓦,精致又不失大气。
这是侯府主宅,楚瑜从嫁过来那天开始就堂而皇之地住进来,似乎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主权般,占据着最高位子。
而这个侯府真正主人秦峥,则是被挤到旁小院落里落脚去。
秦峥是看着楚瑜倒下去,他下意识朝前跑两步,又顿住脚步。
早有下人将楚瑜扶起来,隔着老远,秦峥瞧见楚瑜张脸白得没有血色,阖上眼眸毫无声息他看起来没半分气势。
“侯爷!”管事呼声让秦峥回过神来。
秦峥顿顿,冷笑声道:“取楚二爷牌子去请趟御医来,二爷身子娇贵,耽误不得。”
大管事也顾不上侯爷话中略带嘲讽语气,忙吩咐下去,又叫来二爷贴身几个部曲将人抱回南苑。待安排妥帖,大管事这才腾出功夫来,找到自家侯爷。
秦峥有时候甚至觉得楚瑜就像是株牡丹,富贵又艳丽。他要最华贵无匹居所,要最精致奢昂衣饰,要最夺目耀眼车马,要最得天独厚容貌,要最高贵骄矜姿态。于是他便如同画卷中最浓墨重彩笔,哪怕是在富丽堂皇京都,也是最耀眼个。
孟寒衣则是脆弱文竹,不喜干旱,不耐寒热,抹淡淡翠色,不夺目不张扬,却平白让人觉得雅致到极点,想要多呵护几分。
他们截然不同。
秦峥居然觉得自己竟是隐约记不得孟寒衣样子,他笑越来越淡薄,像是卷老旧画,渐渐褪去原本就淡雅色泽。而那株牡丹,却依旧浓郁而光鲜,深深地在他脑海里扎根,那姝丽又恶毒笑像是噩梦样,挥之不去。
许是脑子里片杂乱无章,秦峥边想着大管事说话,边不由自主地走到南苑来。
秦峥刚安抚好孙氏,见大管事直跟在后头,忍不住扬扬眉梢:“忠叔不去南苑伺候?”
大管事噎,知道侯爷是对自己心存不满。恐怕在侯爷眼中,自己早已是二爷门下走狗。这让大管事心里有些许难受,半晌咬咬牙开口道:“侯爷,说话许是您也听不进去几句,可若是不说,怕是心里难安生……”
秦峥面上没什反应,但眼前这位到底是府里多年老人,话都这般摊开,他也没开口训斥。
大管事眉头皱成个深深川,绷半天,缓缓叹息声道:“侯爷,这些年二爷着实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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