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侯府时,已是四更天。
真儿睡着,半夜里出汗湿透柔软额发,楚瑜伸手摸摸她额头,已经退热。
这让楚瑜松口气,仔细用帕子点点将真儿额上细碎汗珠儿擦去,又将被角细细掖好。
秦峥觉得楚瑜只有在真儿面前才人模狗样,他不知道在楚瑜心里,他秦峥就算是在真儿面前也没个
楚瑜身子不受控制朝前头栽去,正正撞在刚把上衣脱完、正赤裸着胸膛秦峥怀里。
秦峥眼中毫不掩饰地浮现出厌恶神色,也不推开楚瑜,张口讽刺道:“二爷这投怀送抱功夫得,银钩巷最红小倌都比不上。”
楚瑜连眉头都没皱下,轻描淡写坐直身子。秦峥是有副好皮相,宽肩窄腰,线条分明,只是那胸膛上有深深浅浅伤疤,都是刀戟留下。
听着秦峥明显带着挑衅和侮辱意味言辞,楚瑜头也不抬道:“侯爷这身子骨跟家里部曲比可差远。”
秦峥脸色沉沉,忍无可忍道:“楚瑜你要不要脸?”
华盖香车,捧檀香恰到好处地充盈着厢里。
楚瑜跟秦峥对坐着,两人眼中却没有对方。车厢里还算是宽敞,他们各自占据张虎皮软榻,空气似乎都跟着冻结起来。
楚瑜手撑着额头,手无意识地拨弄着九瓣莲紫金香炉里燃尽香灰,姿态里充满慵懒和恰到好处漫不经心,似乎方才那视人命如草芥人同他没有丝毫关系。
秦峥发出意味不明两声冷笑。
楚瑜像是这才发现他这个人样,抬起头来,指指旁套干净衣衫,道:“侯爷身脂粉气不大妥当,还是先换套衣服好。”
楚瑜觉得好笑极,讽他不要脸是他,让他要脸还是他。
秦峥算是明白什叫话不投机半句多,想到楚瑜说,又莫名恶心得厉害,心口像是扎簇荆棘,刺得火烧火燎疼。
外头车夫有些慌张道:“二爷,天色太暗,地上有石块撞马腿。您跟侯爷没事吧?”
“无妨,你且小心些就是。”楚瑜随意应声,重新歪回软榻上阖眸养神。瞧见秦峥不痛快,他就痛快多。
……
秦峥冷嘲道:“二爷这身血腥气,是不是得换个皮?”
楚瑜权当做听不懂,唯有语气淡几分:“真儿病,你这身酒气会冲她。”
提到女儿,秦峥脸色虽冷,到底还是抬手开始解身上沾染酒气脂粉衣裳。
眼下上京正流行文人墨客放浪形骸,离经叛道那套,衣袍皆是广袖窄腰,行如清风翩翩,端是名士风流姿态。三下五除二,好脱得很。
忽然马车猛地止,低声嘶鸣在夜色里响起,车身也随之猛地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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