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
何铮嗯了一声。
魏祯也面色看上去红润了些,何铮撤回手之后,他想了想,试着开口道:“我也想跟你提一个要求。”
“你说。”
魏祯也终于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他:“我希望以后,你能再多主动麻烦
魏祯也跟着他的目光呆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难掩无措地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默默把手背到了身后。
“以后不会了,”他声音很小:“不会再这样了。”
他知道何铮担心的点在哪里,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
撞车追尾,持刀捅人尽管大多数时候他都要求自己保持理智,收敛起所有年少冲动和棱角,但每逢碰上何铮受委屈的时刻,他总会不计后果、不顾性命地去做一些极端的事。
何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但比起给我出头,我更希望你平安。”
房间静谧,吊灯已经关了,床头只余一盏昏黄灯光,身体被暖烘烘的睡衣包裹,何铮靠在床头放空抽烟,窗外雨水淅淅沥沥,掩盖了浴室里传出的朦胧水声。
魏祯也进去处理伤口之前就反锁了门,何铮什么也没看见,只听到他因为疼痛难忍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声压抑的倒抽冷气,他就一只手能用,不方便,但又怕伤口吓到何铮,无论何铮怎么敲门也不肯让人进去帮忙。
何铮能猜到他伤得有多严重,屋里的血腥味实在是太大了。
魏祯也那么漂亮干净的一双手。
床头柜上烟灰缸堆积成山,何铮压着情绪一个人抽闷烟,魏祯也从浴室出来时,整张脸都是煞白的,还安慰似地冲何铮傻笑:“怎么还不睡啊。”
他知道魏祯也这些年积攒的偏执或许已经到了一种需要释放的病态程度,魏祯也见不得他受任何欺负,但同样,他也见不得魏祯也为了自己屡次以身犯险,作为一个成年人,其实可以用更合适的方式去给爱人撑腰。
“我明白,”魏祯也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何铮笑着伸出手,揉了揉他脑袋。
细碎柔软的黑发在何铮手下被揉乱成一团,魏祯也依然低垂眉眼,乖顺如一只宠物,询问:“那明天我带你出去散心可以吗。”
“去哪?”何铮问。
何铮把烟按灭,摇摇头:“睡不着。”
魏祯也用手背蹭去额头冷汗,走到床边坐下,盯着何铮的头发看了好一会儿,心口阵阵抽疼得难受,他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那只受伤的手,隔着厚重纱布,摸了摸何铮残缺的断发。
“明天就带你接上,行吗。”他温声道。
“不是,”何铮摇头:“不是因为头发。”
他的视线轻飘飘落在了魏祯也手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