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铮几乎用气音在强撑:“我知道你是谁了,出来见我。”
魏祯也是在话落的同时冲出去的。
一路上撞到不少人,他只不管不顾往外边跑,两步垮下楼梯,上车,油门一脚踩到底,连安全带都忘了系,直奔何铮家而去。
北京的晚高峰堵到寸步难行,他驶上高架桥
“嗡”地一声震动。
魏祯也下意识去看微信,却发现收到消息的人不是自己,身边的男人等他验证过后,才慢条斯理拿起手机,解锁。
魏祯也无意间瞥到他的聊天对话,他这边绿色框条长度夸张,满屏长篇大论,最后一句是“吵归吵,但记住,不能跟我吵散”,后边跟了个深情的句号,显然是一篇抒情表白小作文。
而对方刚才回复的消息是张游戏截图,炫耀战绩的同时,配文道:“不好意思啊亚瑟一不小心就把你揍得蒸发了。”
回复间隔和腕表计时相同,十五分钟。
的生活碎片普通但充实,他跟他分享自己吃过的墨西哥美食,说自己第一次和父母出柜差点被送进精神病院,上语言课学的第一句西班牙语是Teextraotanto,歪歪斜斜的字体,意思是我好想你。
有天还和街边小混混打架,被一个叫杨承的混血少年出手相救,从而成为了好朋友,让杨承给自己纹身,显得自己不好惹,他还给杨承看他的照片,杨承说好漂亮,于是他就笑,说对啊,何铮就是很漂亮,不然他怎么会念念不忘。
怎么会念念不忘。
他生日那天说许愿是小孩子的事,他没有愿望,都是骗人的,他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何铮回信,因为从未得到过回音,失望,所以才逞强嘴硬。
他做这些多久了呢,八年。
魏祯也看到这位总裁闭上眼,额角青筋狠狠颤了一下。
他本来挺想笑的,但是下一秒,看到何铮发来的那句:“你在哪”,笑容顿时僵固。
不安的预感愈加强烈,他字打到一半,何铮的电话就杀过来了。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在哪。”
他的语气印证了某个事实,魏祯也握紧电话,终于坦白,低声道:“离你十二公里。”
何铮不想再看了,喉腔哽咽得难受,他深吸一口气,打开微信,发给大哥:我再问一遍,你现在在哪。
*
北京,慈善晚宴会场。
魏祯也低着头,反复刷新微信页面,聊天停留在自己那句“不玩了”,之后何铮就挂断了电话,他打过去,对方处于忙线中。
他莫名有种不安的悸动,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华洲总裁,这个面色冷峻的男人像他一样,也在等待某个人回消息,但表现得更为不动声色,黑屏的手机放在一边,手指在腕表上轻轻敲击,似乎在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