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在门口看了两眼,走进去帮了把手。他将包袱里的衣服归整放到衣柜中,讲话很有耐心:“木钩子够不到便算了,拿取都不方便,以后衣服就收在这里。”
小孩子仰头看他,乖乖巧巧地道:“谢谢哥哥。”
侍从低头摸摸他脑瓜,转身正要
小孩儿们又挨个拜倒。
“起身。”那鸟面具开口道,音量未见多大,声音却响彻山腹,“从此以后,尔等便是我无名教的入门弟子了,勤修苦练,方能耀祖光宗。”
段忌尘道:“这便是无名教的教主?”
玄清真人颔首:“当年的无名教行事诡秘,在江湖中鲜少能查到什么传闻,谁也猜不到,他们竟然将庙宇建在这深山腹地之中。”
邵凡安看着眼前那群小豆丁,纳闷道:“可他们既然行动低调,又藏得如此隐蔽,那都是从哪儿找到这么多小孩儿当新弟子的?”
十年前的记忆了。
他在这儿正掐算呢,山中的甬道里缓缓走出一队人马。
那队人约有七八个,除了打头的人是一位信徒打扮的成年男子,剩下的都是些不大点儿的小孩子,看着也就十岁出个头。
邵凡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们吸引住,挨个看过去,一眼便注意到了队伍末尾的小男孩儿。
那男孩子看身量像是还不到十岁,身上的衣服穿得有些不太合身,偏大,袖子长长的垂在身侧。他的个子是整个队伍里最矮小的,还瘦,跟着前面小孩的步伐赶路赶得颇为费劲,步子迈得跌跌撞撞的。
“以长生不老为饵。”江五道,“当年他们号称有能不老不死的丹药,引诱了许多富商和修行者,而想得到丹药的代价,便是将宗族中的幼年子弟送来山中入教修行。”
邵凡安想起苏绮生那张过了几十年都没什么变化的脸,眉头一皱:“这世上当真有长生不老的秘药?”
四人说话间,那一队刚入教的小孩子们,被教主身后的侍从带着走向山中另一条甬道,紧接着景象一换,他们四人已然站在一排小庭院外。
“你住这间,你去那间。”领路的侍从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说话和声细语,在给小弟子们分房间,“你是这最后一间。”
个子最矮的那个小孩子抱着包袱走进房,房中置物的柜子有些高,他踮着脚想把包袱挂在木钩子上去,可总归是差了一点儿。
那队小孩子被领队的人带到白庙前,庙门里陆陆续续走出来好几个信徒,信徒们分列到庙门两侧,而后一位身形极为高大的男子慢慢从庙中踱步而出。
那男人头戴着一顶形状怪异的鸟面具,身后跟着两个侍从。
领队者扬声道:“跪。”
那一队小孩子朝着鸟面具刷刷跪成一片。
领队者又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