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伤口,两人都站起身,邵凡安道:“走吧,看看这村子里到底什么情况。”
段忌尘低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变了变,忽然把最外头的外袍脱了下来,邵凡安回头瞧了瞧他,他一把将袍子披到邵凡安肩上,说:“你穿着这个。”
“啊?没事,我没那么冷。”邵凡安少了件里衣,但怀里揣着那个小暖石头呢,确实不算太冷。他刚要把衣服还回去,段忌尘两手揪住他衣领,绷着脸拼命往里拢了拢,执意道:“你穿。”
邵凡安身上就两件外衣,领口样式都敞得开一些,他动作一大,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锁骨和半片儿胸口。
“好好穿上。”段忌尘努力沉着脸,神情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可惜一开口就露了怯,“外头风大,不、不要敞着领子。”
看了一眼。
段忌尘也正看着他呢。
方才为了方便包扎,两人的椅子就离得近了些,呼吸都能喷到对方脸颊上的那种近,此时视线一撞上,段忌尘鼻息一乱,立马扭过脸去。
邵凡安本来没觉出啥来,这让他一带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拽着椅子往后挪了半步,挪完又想起来都这时候了他怎么还顾得上害羞呢,便问了句:“疼吗?”
段忌尘把衣服从腰上扥起来,往身上穿了两下,说:“不疼。”
邵凡安瞅着他,心里默默地说,少年气是没了,小结巴又回来了——
我来啦
邵凡安默默叹了口气,心说这血都渗出两层衣服了,还不疼呢啊。
要说段忌尘的变化,其实不光是长个子,两年以后性子也变了不少,以前总风风火火的,有些嚣张跋扈的劲儿,虽说吵架不怎么行吧,可愣是一点儿亏不肯吃,谁敢惹他,一准儿盛气凌人的讨回来。现在是什么都憋着,闷闷的,蔫蔫的,半星儿意气风发的少年气都没了。
邵凡安心里稍微揪了那么一下,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来。
他想了一想,还是道:“段忌尘,我说这话可能有点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你很感谢你刚刚护着我,但是遇事别逞强,你身上带着伤呢,凡事先考虑自己。”他停顿一下,又补了句,“我这两年也没歇着,出事能自己能保护自己。”
段忌尘一开始没说话,邵凡安拿膝盖磕了他一下,他才慢吞吞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