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桌边上,愁得抱着胳膊直抖腿:“大老远都跑到这儿,总不能就这回去和师父交差,嗯?”
他抬眼,看见师弟还瞅着自己呢,便习惯性仰下脸,微微张嘴:“啊,咽。”
宋继言行事总有些慢条斯理,这会儿慢半拍抬起手来,邵凡安仰着脸便没立刻收回来。
宋继言朝着他弯弯腰,又伸手要去摸他下巴,恰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咣当声巨响。
邵
样子是已经出发。他洗完脸宋继言也出来梳洗,没过多会儿,王伯老两口送早饭过来,他带着师弟吃早饭,顺便和老人家闲聊两句,摸摸消息。
王伯王婶年轻时都曾在药谷做过工,算是半个药谷人,这次算是搭人情帮个忙,把老院儿租出来给段忌尘暂住。段忌尘出手也阔绰,租便租年多,房钱给足日,倒是不常住。王伯回忆下:“这位小公子大概每三个月都要来次,住几日便走,不多留。”
“王伯啊,跟您老人家打听个事儿。”邵凡安饭咽下最后口,这天也聊得差不多,就把他直揣怀里那张画着服饰线索图纸掏出来,“劳烦您老人家给看看,有没有见过这种衣领纹饰。”
邵凡安原本掂量着没准运气好,能再缩缩范围,这幽山地界片广袤,哪怕能分出个东南西北大致方向,也总好过这般无头苍蝇似满山乱转。可结果却不如人意,王伯拿着图仔细瞅眼便放下:“这是谁家里办丧事时下葬时穿,你看这个花纹,没错没错,是殓葬衣服,寓意早登极乐,们这儿都是这个规矩。”
邵凡安谢过王伯,和宋继言对看眼,心里隐约觉着不大妙。
果不其然,师兄弟两人裹着披风东奔西跑,四处打探消息,连跑好几户人家,稍微有用点儿线索没摸着,倒是人快被山风给吹傻。
这连跑两天,几乎无所获,男尸身份线索算是彻底卡在这儿。
邵凡安脑袋头发让风吹得乱蓬蓬,嘴唇都裂小口。宋继言在他身后追着他让他多喝水,他哪儿有心思喝不喝啊,心说自家师父果然是个四六不靠,这破线索往深根本查不出东西来,这也太含糊,人家这边全是这办白事,他俩总不能挨家挨户去问谁家祖坟让人刨吧,这不得给他俩打出去。
邵凡安这两天脑子里全是这个事儿,心里着急,回屋就被师弟追在屁股后头盯着吃药。
“嗯……”邵凡安接过宋继言递过来药丸,往嘴里丢,又拿过杯子灌口水,咕咚咽,“你说这事儿还能怎查?”说完他看眼宋继言,宋继言站在他旁边,也正垂着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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