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本来是想去搭搭话,结果这抻脖子,看人家面前这大摊,像是正在对账,就没敢冒然上前叨扰,正犹豫走不走呢,就被人家注意到。
那账房先生头也没抬,只是停手中笔,和旁小童说道:“又跑出来,领他回去。”
那小童应声是,出八角亭,直直朝邵凡安方向走来。
邵凡安这才意识到那先生嘴里“他”是指自己,赶紧道:“对不住,是唐突,打搅到先生对账。”
他张嘴,那账房先生立刻停下动作,抬起头来,露出来张极为斯文俊逸脸,看着大约有三十来岁。
别招儿,只得叹口气说,“是有点不靠谱,走步看步吧。”
后来还是换宋继言执笔,让邵凡安复述师父话,又重新画两张图出来。宋继言下笔更细致工整些,那图上衣服还能看出个大致版型,看着还算差不多点儿。
就这样,当天师兄弟两个在各自房间里好好休息晚,第二天起个大早,人奔着个方向,怀揣图纸,全都出门打探消息去。
药谷里弟子众多,进进出出来卖草药人也多,邵凡安和这位套套近乎,和那位聊聊闲天,东扯句西听声,上午到处和人搭话,碰见稍微有些阅历就给看看图纸,但也没打听出来啥特别有用消息。
倒是有老人家说见过这样式葬服,可只说句还得翻过山,往更北边地方走,可再具体便不知。这北边范围给得太大,邵凡安没办法定下下步调查位置。
“不妨事。”账房先生长双天生笑眼,眉眼弯弯,放下笔,口气温和地道:“来,走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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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是师父给这个线索也太含糊,光凭个衣领纹饰怎能找出啥关键线索来。
邵凡安满药谷瞎转悠,发现这药谷比他想象中还要再大些,起码有半地方都是苗圃,种着好些他不认识花花草草,估计都是些草药。
这苗圃里头铺小路,纵横交错,也不拦人,他顺着道儿往深处走走,七拐八绕,走着走着便走到处绿荫地上。
那绿茵地周围郁郁葱葱,栽着不少宽叶儿树,空气里飘着股草药香,中间还立着座八角亭,八角亭里坐着个穿长袍男人。
那男人坐在石桌旁,桌子上摆满宗宗卷册,他肩上披件深色外褂,手卷着书,手悬着笔,手边还有把小算盘。他边翻边记,看着像是个账房先生样子,旁边还有几个小童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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