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派师门上下五个人,这会儿总算是聚齐了,小山头上明显热闹起来。
江五天天抱着酒壶往躺椅上一歪,一边喝酒一边盯着小徒弟修行。那两个小的每天被训得呜呼哀哉的,扁着嘴也得练功修行。相比之下,二徒弟就省心多了,二徒弟不用他盯,每天按时晨练按时打坐,勤奋得不行。
邵凡安身上带着伤呢也没能偷着懒,江五这几日天天让他对着纸人练起符。
起符算是基本功了,就算他只有一成的修为,那也是说起就起的。他欻欻几下撕出个小纸人来,蹲在地上,两指并拢,指着小人说“起”,那小纸人便一下子弹了起来。
江五撩着眼皮瞅了瞅,把纸人从地上拾起来,再用功力一甩掌,将纸人钉在了远处的树干上,然后顶着大太阳扇了扇风,又让他起。
立马就察觉到不对了,江五那一伸胳膊呲牙咧嘴的,明显是疼着了,他师父身上肯定带了伤。
他赶紧上前查看一番,师父上衣一撩开,倒算还好,不是多重的伤,就是左肩上落下一大块淤青。
他去拿了药酒给师父推药,江五让他揉得脑门直绷青筋,一开始还梗着脖子硬挺着,后来实在挺不住了,就黑了脸:“你这两下再给为师送走了,你手劲儿轻着点。”
“师父,轻了哪儿管用,您忍着点儿。”邵凡安低着脑袋给师父推淤血,边揉边问,“您这伤是怎么来的?谁能伤着您?”
江五沉默了片刻,才道:“我这趟出行,是去追查苏绮生的下落了。段崇越的那个大儿子,前几天发现了苏绮生藏身之处的线索。”
邵凡安习惯性要往前走,江五扥这领子一把给他薅回来了:“谁让你动了,就在这儿起。”说完还拿鞋尖在泥地上给他划了道线。
这线和树干中间起码隔了三丈远,邵凡安愣了愣
邵凡安推药的手顿了顿。
江五也停顿了一下,忽然爆了一句粗话:“操他祖师爷爷的苏绮生,当年那些腌臜事儿还真是他做的,我她娘的是瞎了眼了才会认贼做兄。”
江五连骂带啐,寥寥几句讲了讲他之前的行踪,简而言之,就是他、玄清真人、代华,还有段家大公子段亦麟,他们四个人一路追寻苏绮生的下落,最终围剿并重击了对方,可惜关键时刻还是被搅了局,让他跑掉了。他们四个身上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新仇旧账,老子回头一定都要从他身上讨回来——嘶!你轻着点儿!”江五凶了邵凡安一句,又看了看自己徒弟,末了还是说了一句,“回来就回来了,回来也好,哪儿都没咱自家山头待得舒服,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儿我也懒得管,咱也不求人,你身上的伤师父给你想办法。”
这天之后,又过了小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