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又是自责又是道歉,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邵凡安心里就是再觉着别扭,也不好总是避而不谈。他暗自叹口气,想着趁早把这事儿揭过去也好,可时之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啥,只得道:“你别多想,没生气。”
丁小语搅搅手指:“是误会,原以为段公子……和贺公子是对儿,没想到……”他又看看邵凡安,“段公子和恩公才是道侣。”
道侣这俩字儿拍下来,那真是兜头打在天灵盖上。邵凡安给打得哆嗦,立马否认:“啊?不是!”
什道侣,道什侣,他俩算哪门子道侣,八竿子乱垂都打不到块儿事情。邵凡安心里急吼吼,心说这都什乱七八糟,哪儿哪儿都不挨着!但这又不能怪丁小语平白无故瞎猜,毕竟人家亲眼见着他俩搂块儿,他还上赶着往上亲来着……可这中间还隔着大堆破事儿呢,还有虫蛊在里头作乱。他想解释又不能解释,只能含糊其辞地道:“呃…………总之这件事不是你想那样。”
丁小语派天真地眨眨眼:“那是哪样?”
两天之后,巡诊结束。
队伍在村里住最后晚,恰好赶上有村民家里为小儿办满月酒席,邀全队弟子吃席。村儿里人热情,盛情实在难却,众人便借人家喜气,跟着好好放松宿。
乡下人家酒席没那多讲究,都是流水席,端起碗就能吃,放下碗随便走。喝酒都用敞口碗,酒不算多醇,但入口也烈,再配上两口下酒小菜,喝着也很自在痛快。
重华小弟子们酒量倒不算浅,就是喝得太过规矩,放不开手脚。邵凡安就不样,有村民捧着碗过来敬酒,他还能跟人家划几下拳。几人搓起堆儿来瞎聊天,互扯闲篇吹吹牛,他也能跟着瞎侃几句。
酒过三巡,连着送走两三波人,邵凡安酒喝得有点儿上头,脸颊明显有些泛红。他闭上眼养会儿神,耳边忽然传来阵软语:“恩公,你把这个喝吧,不然明天该难受。”
邵凡安时语塞,没想到丁小语
他激灵下睁开眼,正看到丁小语坐在他旁边,手里端着碗醒酒汤。
丁小语小心翼翼地看看他:“恩公,吓到你?”
吓倒是没吓到,他主要是觉着尴尬,毕竟前两天刚被人家撞见那种场面。
他最近就直有意无意躲着人家呢,这回实在躲不开,只好把碗接过来,抿口汤:“多谢。”
丁小语在旁边仰头看过来:“恩公,那天……看到你和段公子……”他略有些支吾,“知道你也发现。”他顿顿,老实道歉,“对不起啊,不是故意要偷看,你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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