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内一片红色,鲜血映着四处挂着的喜庆红绸,极其讽刺,原本的热闹与凄厉的呼喊声形成鲜明的对比,又仿佛将前世的宫变完美地重现,只不过这次的主角却换了个人。
龙凤红烛的腊泪不断滴落,如血泪一般,阮儒一无所知地坐在床边,头上盖着红绸,欣喜
只要有心,他便能从阮儒口中探出两人从前如何相处,却又不会细问。
阮儒笑着走过去在他唇间亲了下。
“忙完了?”
“嗯。”
独孤遵又看向谢锦城,问道:“老师,明日我和与哥哥大婚,你要去吗?”
阮儒不忍:“你要等多久?”
谢锦城:“不知道。”
阮儒犹豫了很久:“倘若他不回来了呢?”
谢锦城实话实说:“等到死。”
他确实得等到死,他除了等还能干什么?等到这具凡人身体老去,死去,他或许就能做回谢锦城了。
上了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禁。脔,真是可笑得很。
独孤遵开始在朝堂上培养自己的势力,将阮儒手中的权利一点点分去,原本朝内外还想着,这人飘了!
结果却发现,他们的摄政王根本没有要管的意思。
他是自愿的。
阮儒想着退居后宫,便没想过再和前朝有所牵扯,江山本就不是他的责任,十几年的兢兢业业已经够了,后半生他想给那一个人。
阮儒没跟他提这件事,是不想他因此难过,过会儿果然听到谢锦城沮丧的声音:“不去。”
他沮丧是因为这任务彻底完成不了了,他自己还搭了进来。
阮儒却以为他是伤心,连忙带着独孤遵离开了,却没看到身边人看着谢锦城冷冷的眼神。
谢锦城也没想到,他这辈子算起来,加上独孤遵这个徒弟,拢共两个弟子,一个云容,一个他,上辈子云容杀他,这辈子独孤遵也要杀他!
他在房里睡得好好的,被一群黑衣人直接绑起来掳走了,纯钧倒是在旁边挂着,但主人不在身边,又没有灵力催动,它就是块废铁!
阮儒叹了一口气:“这世间再难遇上如帝师这般痴情的人了。”
谢锦城:“……”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下完棋,门外便有人来接,两人转过头看,正是穿了玄色常服的独孤遵。
他莞尔一笑:“哥哥,我来接你了。”
也许这其中也暗含了对前世的亏欠,即便他没有做错,可他还是亲手杀了他。
阮儒空闲了下来,偶尔去帝师府找谢锦城下下棋,说说话,对于这个还在等的人,他是有些同情的。
“他有说过何时回来吗?”
阮儒将棋子放好,抬头看向鬓间多了些白霜的男子,这么多过去,他始终是一个人。
“没有。”谢锦城落下黑子,语气平淡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