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儒看着桌上白纸所述,一字一句地往看下去,眼中的怒气藏也藏不住,宫人的脸色便白上一分,他深知这些话有多不堪入耳,但是摄政王要看,他也不敢拦。
这事在朝中也曾讨论,但最终那些人不过纸上谈兵地来一句:王爷宽心,不过几日他们的兴致过去了,不过几句闲言碎语。
几日是多少日?一日两日,还是几月,几年?甚至几十年?
是了,对他们而言不过几句闲言碎语,毕竟这刀又不曾捅在他们心上。
“去城内走走,我不想其他任何人跟着。”阮儒将手中的纸碾碎了扔在地上,提步出门。
不知从何时起,陛下失踪的消息传了出去,连带着那日在大殿中发生的事,而谣言只会越来越离谱,直至最后,变成一把能杀人的刀。
这正是阮儒害怕看到的结果。
独孤遵不再单单是傀儡皇帝,在他前面多了一重身份,一个被用来恩宠的禁。脔,在皇宫中靠着出卖身体,谋求活命。
人人谈及,脸上的笑都是那样暧昧不明,满眼不屑,或是带着赤裸裸的欲望。
言词间更是越发胆大放肆。
……”他喃喃了一声,无力地躺了下去。
这里是独孤遵的寝宫,整个房间都遍布着他的气息,阮儒躺在这里,两人的气息如梦里那般纠葛在一起……
他怎么能…怎么能生出那么龌龊的心思?
那是他一手养大的,何况他们都是两个男子,真由他任性下去,百年后如何去见列祖列宗?而天下悠悠之口,要如何去堵?
他用手背盖在脸上,将那份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宫人心死一般跟了上去。
何必要去亲耳听听,让这刀捅得更深些。
茶楼内,阮儒一身简便的服饰,没有任何人看出他的身份,所以所有的不堪、
“不知道这皇帝的屁股,是怎样的滋味?”
“哈哈哈,这你得问摄政王啊,不过他…得多了,谁知道自己有没有去试过呢?”
“两个男人,他们也不觉得恶心吗?”
这一字一句在城中传遍,宫帏密事,向来是坊间最感兴趣的,他们不论真假,只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不惜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
毕竟不过谣言罢了,伤的又不是他们,谁又会去管,如何管住?
又过了半月,阮儒还是没能找到独孤遵,而帝师府内,谢锦城也没等到云容回来。
府中只有被“囚禁”的独孤遵和谢锦城,两个人避世一般,对外界情况一概不知,偶尔下下棋,说说话。
对于这个勉强算得上二弟子的徒弟,对比那个上辈子弑师的大弟子,谢锦城还是比较满意。
三个人,一个在外面疯狂找,两个在府里避世而居,倒也算得上十分和谐。
然而这和谐,终归要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