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子勒沉默片刻,这是父仇,不可能假他人之手来做,却袖手旁观。血债血偿意思便是,如果撒出来不是仇人血,那就该是儿子血。
他们边商议,边等待天朝使臣到来,终于有天,探子来报,他们等人到。乌子勒将乌维叫到身边,从马后取出两把小巧铁弩。
“这是父亲请巧匠打造护身兵器,共三把,有把在作战时失落,只剩下两把,”乌子勒将其中具送与乌维,“你弓射最准,守在天朝军营牙帐附近,待他出来,起射他,这弓弩速度惊人,两具齐发,他必定躲不过。”
乌维仔细打量,那铁弩机簧精巧,箭枝短小,箭头处弯着几颗倒刺,在夕阳下锐光如洗,不是俗物。
夜间,天朝军营喧闹,此刻人人心中都念着第二日盟约,打这久战,终于能有停歇之势,这样想法让人心鼓舞。
雄风,他也钦佩不已,可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不由人,乌子勒大概是被父亲死打击得太过因而无法接受胜败乃兵家常事道理,自己定会更多地追封右贤王,毕竟那是百年难得遇英才,值得这样对待。
乌子勒就这样抱着无数虚无缥缈许诺退出王帐。
他心头火点也没退,但他知道在新单于这里他得不到公道。他不是不能接受失败,他只是不能接受父亲失败被这样对待。
乌子勒集合十数名亲信,悄然尾随南下军队到两国边境。
在那里,不久之后,两国盟约将会缔结,和平将会到来。而同样是在那里,父亲血还没干。
乌子勒等人潜入军营并没花多大功夫。十几人而已,在几万
乌子勒亲信中有个人跟随他最久,他们情如兄弟,那个人叫乌维。
乌维是个头脑冷静人,他询问乌子勒此次前来是不是准备破坏两国和约,可两国都在重兵把守,要杀使臣恐怕是很难得逞。乌子勒回答,只要单于和天朝皇帝想和,这样使臣杀个还会派第二个,他要杀另有其人。
乌子勒要杀是他杀父仇人陈则铭。他计划非常详细,先潜入汉人军营——这次他带人不多,且都是精锐,这点并不难做到——然后在夜间放火,并四下呼喊说有人要刺杀和谈使臣,这来陈则铭职责所在必定要出面主持,而众人重心此刻都在保护使臣,陈则铭身边护卫必定不够严密,刺杀便在此刻发动。
听这话,乌维很有点迟疑,乌子勒愤怒地道,你莫非是怕!
乌维叹息,王子,你千金之躯不该行这样险事,在天朝重重包围中,这刺杀纵然成功也无法全身而退,请让和部下来做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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