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此役大溃。
律延之前战果被抹杀得干干净净。而几个月前匈奴军对汉人残酷杀戮此刻如同镜像般反过来,飞溅起血遮住天日。
最终,只有律延及其子乌子勒带着队人马和寥寥数将逃出生天,跟随他十数年猛将耶禾亦丧身于突围之时。律延又惊又怒之下引发旧病,而逃亡途中追兵不断,导致他病情很快恶化。
最终回归故土将士只余万人,跨过两国边界之时,律延频呼叫停。
此刻他已经无力支撑自己身体,只能由乌子勒搀扶着下车。望着自己驰骋过千百次草原,想着跟随自己多年却役殆尽十万好儿郎,律延大哭三声,又大笑三声,最终咳血而亡。
头,可时间上哪里还来得及。那木石巨大,只是略擦上擦便是手折脚断,更别谈压过去是如何血肉模糊。
律延听山上众将士惨叫连声,脸色瞬间变,立刻从马上半立起来,大声呼退。
几乎是鸣金之声响起同时,被滚木追赶而下败军已经如同倒流河水席卷而来,头撞入大军中。
原本井然有序队伍只瞬间便被冲乱。律延急忙着人到各处呼喊,各军将领遥相应合,眼看还是能重新集结成军。
然而,不等他露出笑容,从阵后猛地插入支部队,四下驰骋,挥刀乱砍,彻底打乱这支已经混乱大军。
这战,陈则铭用兵如鬼神和敬王麾下千里急行军,都成为此后史书上浓墨重彩描叙片段,而陈则铭反设空城计,更是举击败自持身经百战匈奴第名将律延。
律延做梦也不曾想到,多年之后,自己依然会再次败在陈则铭诱兵之计下。
回想当年他们两人第次交锋,那战似乎就是个预言,在两人都还风华正茂年纪,便已经昭告他冥冥中注定好将来。
那正是先前陈则铭败退时佯装走散骑兵团。他们如同鬼魅般消失,又如同鬼魅般归来。
律延咬牙痛恨,突听身后呼声震天。
律延僵硬回过头,坠马山头上漫山遍野旌旗摇曳,震耳欲聋战鼓轰鸣,山林中冲出无数伏兵,朝山下俯冲而来。
阳光下,那些刀枪剑戟寒光不断跳跃着,如同风中水面波光潋滟。
而身前,人马早如乱流,各奔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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