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进澹偏头看他,突然笑起来:“当然是假,真早已经给萧定烧!连同他养母,连同你心爱女人那把火那样旺,烧整整夜,把京城夜照亮半个天空,你都忘记?!”
陈则铭如噬重击,险些昏倒过去。
杜进澹瞧着他笑,这老儿知道自己是逃不过,那临死前能多拖个人垫背也是好。何况垫背这个人还是把自己逼到这步对头,那种报应不爽复仇快感真是难以言喻痛快淋漓。
陈则铭双眼赤红,呼吸粗重得几乎要说不出这句话来:“于是你做假遗诏再拖下水!!”
杜进澹大笑:“谁叫你那样恨他?谁叫他父亲临死也不信他?谁让天下只剩个人见过那遗诏!!这机会千载难逢,为什不试试!”
他往下望去,被那情景骇得吸口气。
耳旁杜进澹得意大笑之声不绝于耳,陈则铭忍不住转过头,低声道:“你为什勾结匈奴,出卖家国?!”
这问答关系他生信念,是以他问得极其郑重。
杜进澹须发皆白,但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从来最注重仪容。被独孤航先前顿追杀,原本绑得整洁干净发髻早已经散乱,头顶朝冠早不知道滚到何处去,看起来异常地狼狈不堪,然而他目中却没什颓然之色,只望着陈则铭笑。
“这皇帝便定要萧家人来做?这样父疑子,子弑母家族,有什奇特之处?帝王之位,能者居之,有什不对?”
陈则铭摇摇欲坠,这玉阶太高,他觉得自己足下不稳,随时会跤跌下去。
原来那多个夜晚痛苦难眠,都是罪有应得,原来他违背自己信念所做切,不过是为人利用。事情到这种难以收拾地步,该怎办?战场上那些枉死将士,他们怎瞑目?
这样深重罪,什样人才扛得起?
他看着杜进澹,又似乎没望着对方,眼中似乎有泪要落下来。
杜进澹笑:“萧定如今翻身再得势,看样子是胜券在握。若是他,便不杀你留你不但可以与匈奴背水战
陈则铭骇然吸气:“你竟然是这样野心?”
他又有些不信,对方纵然是人脉广泛,在官场中老根盘结,可说到底杜进澹亲信将领大都不曾身居要位,手上并没什兵权,这也是他或者萧谨不曾真正提防他原因。手无兵权,只凭玩弄权术能起什浪?
然而对方口口声声这样承认,他时间也无法辨析明细。
杜进澹道:“如今告诉你也没什,总归你也是逃不掉。这机会不是自己强要,是他父亲亲手送到手中。”
陈则铭道:“你是指先帝遗诏,那遗诏果然还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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