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掐着萧定脖子狠狠捏下去,当初难道不是他将自己拖进这个泥塘吗,如今摆出这副上岸观风姿态,是自视清高还是廉不知耻。
朦朦胧胧他听到似乎有人在耳边轻轻笑声,那似有似无气息微
其实不用说陈余也明白此刻自己该做什,他应声去,片刻后将东西拿上来。
萧定自然不会为他斟酒,陈则铭自行将酒满上:“只愿杨兄泉下心无所系,安赴极乐。”说着也将酒倒在跟前。
萧定叹道:“窃国者尤在,他又如何能安寝?”
陈则铭默然不语。又举起筷子夹筷菜。
萧定笑道:“新君床上风景如何?”
萧定看着他,半晌不语。
这刻倒似乎那些恩怨也淡。
陈则铭走到他跟前,将另只酒杯也翻过来,斟上酒,放下酒壶看着他。
萧定脱口道:“你何必假”说到半途却又住口,端起杯酒敬敬,轻轻挽袖,倒在跟前。
陈则铭站在桌前没动,看着对方举动。他神色有些难测。
下去。
到夜间,晚膳时分,小宦官将饭食端进来。
萧定讶然见盘上放着壶酒几碟菜,不禁问:“这是什意思?”
小宦官摇头也茫然,陈余正巧走进来,见状道:“是王爷让加,说是故人忌日将近。”
萧定闻言色变,心头猛震。
陈则铭手猛然成拳,险些将手中碗迎面泼将出去,到底还是强自忍住,脸色铁青将筷子啪地叩在桌上,起身大步离去。
萧定嘿嘿直笑,兴趣盎然地看对方走出门,才将剩下那杯酒饮而尽。
陈则铭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不打算再对萧定动武,真正动手前,意气之举都是不必要。然而他还是有种难以遏止痛恨。
旁人这说,他未必能有这样大愤慨。
这将是萧定最后次祭他,杨梁泉下有知,定会用不屑目光盯着自己,那锐利目光里只会有四个字——弑主之贼。
萧定怔半晌,突然对他道:“坐。”
陈则铭有些惊讶看着萧定,语不发地落座。
萧定道:“叫人再拿只酒杯过来。”他语气总是如同下令般,想来是多年习惯。陈则铭瞟他眼,举掌拍拍,陈余原本在门口候着,闻声立刻推门而入。
陈则铭道:“再添副碗筷。”
是杨梁!
十三年前杨梁便死于这个季节,他心逃脱,竟然给忘记。
呆呆坐半晌,又见那盘上放是两个空杯,萧定轻轻拿起只来,仔细端详。
此时有人进屋,那两人退出去。
萧定回过头,陈则铭站在门前,所处正在灯光之外,低声道:“杨兄忌日将近从前都是大祭,如今只能简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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