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是应该报答。
于是他开始重新审视萧谨。
萧定保住性命,但鞭伤太重,暂时还下不床,身伤只能慢慢将养。
陈则铭命陈余贴身照顾,其他人等不得接近,连萧谨派过来两名小宦官也被安排清扫之类杂务,不得入殿。
萧定睁开眼时候,正巧是早晨,太阳照在雕刻精细窗子上,寸寸地移动,分外清爽。
或许在大多数人眼中,你错过什远比你做过什更重要。
萧谨竟然在这关口,请求他每日来宫里来教授自己骑射。少年天子身居深宫,大概听闻不到那些东西,所以毫无顾忌。
陈则铭心中有些踌躇却很快应允,对方在关键时刻投以桃李,他就该还以琼琚。
清誉这种东西,他早不该在乎。
然而,当萧谨找到空挡,私下问他,那日自己说得好不好时,看着对方眼中带有试探性期待,陈则铭还是有些怔住。
大大不利,杜进澹也不开口,陈则铭明白这老狐狸是要作壁上观。
群臣争论不休,此刻再力争更是徒惹人生疑,陈则铭闭口。心中瞬间已经想好几条退路,却条条似乎都是绝路。
正沉默间,却突听龙椅上发话。
萧谨道:“这事情查问过,老宦官是病死,与魏王无关。”
众人都怔住,少年皇帝少见地开口,居然开口便锤定音。
他第个念头是身上好痛,这样痛真不如继续昏迷,第二个念头便是自己命保住。
天亮,韩有忠死应该也就传出去,姓杜再狠再权势滔天,这
那种如同孩子在等待夸奖般,毫无防备神情,让他心里微妙起来。
陈则铭迟疑片刻,笑道:“陛下说得很妙,是以对方完全没有质疑余地。”
萧谨忍不住笑,随后又急忙掩饰。
陈则铭看着他,他看不出萧谨笑中有作伪成分,联想到事后,小万岁果然不曾有任何私下追查举动,他心中突然有些感慨。
不论萧谨是不是人小鬼大,这等年纪就有这样心机,还是本身就想法单纯,事实是,这样纵容确实给他生机,也摆明对方立场。
陈则铭更是诧异,醒过神来,连忙跪倒谢恩。
朴寒吴过只得退回班列,这原本剑拔弩张击就这样被轻松化解,谁也没想到。众臣暗下都议论纷纷,新帝宠爱陈则铭,居然不逊废君。
回去后,陈则铭心中后怕不已,将原本看守静华宫人暗中全盘抽调,派往边关,只留为首陈余。
很快朝中又起风言风语。
陈则铭颇感无奈,当年萧定为帝时,他被这说还情有可原,如今换萧谨为主,流言内容居然还是大同小异,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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