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道:“恭喜陛下。”
皇帝这才注意他仍是身囚服,皱眉道:“吴过也不会找件好衣裳给你穿吗。”
陈则铭道:“案情未定,臣仍是阶下之囚。”
皇帝挥手不耐道:“人都死,线索早是断,还定什,你这便回府将养,不必到天牢去。”陈则铭几乎窒住,半晌才压制住发抖声音道:“臣遵旨。”
皇帝看他眼,突又有些心软:“到御医那去拿些伤药,好好休息
相似面容,相似神态,可杨梁总是带着从容又不羁笑容,见之亲近,这个人却板着脸,眼神中冷淡似乎要拒人千里,杨梁少着华服,这人却衣着华丽。
完全不同两个人。
更重要是,这人还不过是个少年。
那少年抬足往御书房里去,陈则铭却在门外候着。
片刻后,里面传来皇帝笑声,似乎很是欢愉,再等会,有人来叫他进去,陈则铭不自主叹息声。
过圣上说,所有证据都指向将军,事情哪里会这样巧,所以反倒是真正可疑之处。”
陈则铭听这话,憋在胸中夜那口浊气终于散些,时间眼前泛花,忍不住低头捂住脸,鼻中酸涩难当。
正在此时,有狱吏急匆匆奔进来,连声道:“不好,不好,楚寒枫畏罪z.sha。”
吴过猛然起身:“什!”两人相顾,骇然失色。
过几日,皇帝宣陈则铭入宫答话。
皇帝见他进来,收笑道:“卿伤可好些?”
陈则铭路行来,伤处早已经疼痛难忍,却跪道:“谢陛下关心,好很多。”
皇帝将身后少年扯将出来,持那少年手道:“卿来看,他是不是与杨梁很像。”
陈则铭恭敬道:“确是很像。”
皇帝道:“他是杨梁远房侄子,朕命人找多年,今日才找到。想当初朕为太子时,还抱过他呢。”那少年见万岁言语间居然颇看重此人,也生好奇心,仔细打量陈则铭。
吴过拿来干净衣裳给陈则铭换过,又喊来马车送他入宫,切都安排得当,无不妥帖,陈则铭心里感激,不由感叹,当初自己在战场上还有几分看不起此人贪生怕死,却原来人在各方面才能各不相同,哪里能强求。
到宫内,自然有内侍前来接手,押着他路蹒跚前行,待到御书房前,他无意中抬头,不禁怔住,前方个人正立在廊前,低头沉思。那眉目,那神情竟然分外熟悉,他几乎张口要叫出声。
“杨”杨梁?他不是死吗,难道是鬼魂?
那人听得响动,偏头看过来,见他手上镣铐,不由皱皱眉,露出些鄙夷神色来。
两人这照面,陈则铭将那个名字生生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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