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陈则铭接到皇帝旨意,命他立即回京趟,大军原地坚守不动。
陈则铭心中明白定然是韩公公对自己总被动迎战有异词,将那金字牌压下,写道长长奏章,将自己苦心忠诚表明,着人送回京中。谁知之后,奏章如石沉大海,倒是金牌又到,道比道催得急,陈则铭别无他法。只得将事务交付言青,嘱咐他不可自行出战,带着随身卫士及数十匹战马,日夜兼程赶往京都,亲自面圣。
到京城时正是这日黄昏,陈则铭行赶在城门关闭前入城,他心中焦急,也不回家用饭,直接入宫,求见皇帝。
皇帝倒正在用膳,与他同还有首辅大臣杜进澹,这是位老臣,曾辅佐过先帝,直以来都担待重任。陈则铭第次得胜时,杜进澹还曾带领群臣敬过酒。见陈则铭走入,杜进澹微微变色,抬眼看看皇帝。
皇帝倒是脸色平常,见礼后,道:“到,吃过饭没?”
是最易生疑人,这追查,可不把上次那事给捅出来。
他低头踱几步,焦急万分,心中道,陈则铭手上数十万大军,若是,若是给他来个里应外合,口气打到京城,也未尝不可能啊。
想到这里,面色如灰,汗出似浆。
返回途中,律延觉察到身边耶禾异样沉默,不由轻声道:“怎,不忍心?”
耶禾微微叹口气:“那姓陈汉人也是条汉子,英雄还是应该死在战场上。”
陈则铭跪倒:“万岁催臣回来,不知何事?”
有人又端碗筷上来,皇帝示意他坐下:“谈事也等吃完再说吧。”
陈则铭道:“关外律延虎视眈眈,而关内十数万大军此刻群龙无首,战事随时可能生变,实在是不能耽搁。”
皇帝看他片刻,
律延在黑暗中微笑:“战争靠不单是匹夫之勇,还有智谋。兵不血刃就能让汉人皇帝自斩臂,无数将士能免于流血,女人们能早日见到自己丈夫孩子,有什不好。”
耶禾撇撇嘴,表示不以为然。不过夜色深沉,律延却不可能看得到。
律延勒马,不紧不慢地前行,今夜任务已经完成,他异常轻松:“京中那个人想必也已经行动,他地位显赫,再加上上次在皇宫里说话,小皇帝纵然再相信陈则铭,心中也必然有几分动摇何况据所知,这两人间信任恐怕有限只要今日这位公公再上份密奏,想必这位陈将军好运便到头。”
耶禾道:“你怎知道他定告密,万他被你吓住,真力保陈将军呢?”
律延笑起来:“若真如此,那太监倒是大智若愚。可惜瞧他还是有点小聪明,岂不知人只有这点小聪明,往往才最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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