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醒过来,已经是半夜,韩公公自觉口干舌燥,叫人拿水,连唤数声无人做答,心中恼火:“怎睡得这样死!!”
只能自己爬起来,走出里屋,见人背向自己坐在屋中,动不动不知在发什呆。想来是手下小厮偷懒,正伸手去推时,桌上那灯突然燃起来。
猛然光亮导致眼前直泛花,他埋怨般嘀咕声,揉揉眼,再定睛看,不由呆住。那人身材高大,哪里是自己屋里人。难道是贼?韩公公大骇,门外守卫怎这不堪,竟然叫贼人闯进来。
转身要逃,被人立马从身后把揪住,还不及挣扎,脖子间凉,有人在耳边道:“再动就刀宰你!”
韩公公人虽然老,但对性命向爱惜得紧,听这话立刻不动。
库费尽,便是想打也打不。”说着拂袖而去。
陈则铭吃惊,在他身后连声呼唤“公公”,韩公公恼他直不听自己劝告,存心要压他气焰,也不理睬。
言青见主帅眉头紧锁,忍不住道:“宫中之人哪懂战术。”
陈则铭叱道:“对监军大人怎可如此不敬。”言青只得闭嘴。
这番攻守便打得异常辛苦,到傍晚,律延见死伤无数,对方依然守得方寸不乱,只得鸣金收兵。到后半夜,城头巡夜兵士也忍不住乏意,条人影趁机用绳索从城墙暗处爬下去,游过护城河,就着黑暗时奔时藏,夜奔敌营。
桌旁那人转过身来,面上条长长疤痕,在昏黄灯光下,煞是骇人。正朝他微笑,“韩公公,你可还认得?”
身后之人松手,韩公公更是吃惊,半晌没有出声,盯着面前匈奴右贤王,良久才压着声道:“听说你原来是匈奴右贤王?!”说到后来,又被自己话吓跳。
律延笑道:“上次可劳烦公公。”
到匈奴营外,那人也不避开,亮出块金牌,守营兵士见牌将他引进去。
第二日,言青大早便来叫陈则铭:“大帅,敌人退兵。”
陈则铭奔上城楼,果然见匈奴人正在撤走,心中大是奇怪。韩公公也闻讯赶来,不由大喜:“还以为今日又是苦战,这下可好。”
后又传来消息,对方是撤走二十里,并未完全退兵,韩公公却还是大大地松口气,他原以为监军不过是坐阵,仗是将军领兵在前方打,哪里知道到此地后,每次战役都在身边,只要个不查,就连自己也是难保,于是对陈则铭缩头不出更多几分不满。
到晚上,韩公公在军中摆上酒宴,犒赏三军。他来到边关后,已经许久不曾喝过酒,难得高兴次,居然喝个半醉,到最后自己起身都有些困难,身边小太监连忙将他掺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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