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到宫中,有人将他领到花园内,却不见圣驾,问方知,是临时有事,差他在此等候。无事之余,围着那假山绕周,见那山重峦迭嶂,如巨型屏风般立在水边,阻断视线,果然更有曲径通幽之感,只是如此庞大也不知道如何运到京城中来。
正感叹,前方突然冒出个人,险些撞上去,立定看,不由怔住。
那女子抬眼望过来,也吃惊,隔片刻才道:“你怎在这?”
陈则铭连忙施礼:“贵人娘娘。”
荫荫抬眼:“哥哥这客气,莫非是想要叫你陈将军。”
更是心中羞恼难当。走到皇帝身前,撩袍跪下,终于忍不住微微皱眉,皇帝道:“卿是不满?”
陈则铭道:“臣怎敢。”
话答完,皇帝伸手来勾他下颚,陈则铭抬起头,却垂下目光,不与他对视,只觉皇帝双眼在他面上看周,俯身下来,飞快在他颊上亲亲。
相触之处,温暖柔软,不知为何,两人都怔怔。
皇帝喜好与常人迥然不同,曾杀杨梁那张弩被他悬在案头不说,甚至叫工匠为那箭头特意配玉制箭杆,孤零零插在箭囊中与那铁弩挂在处。陈则铭看到时很有些茫然,纵然是为警醒自己不忘仇恨,般人似乎也不会这做吧。
陈则铭忍不住笑笑:“那怎敢。”
荫荫是从太后那里请安过来,听说此处有新玩意,绕道来看看,正巧便碰上。两人起走段,陈则铭始终落后步,很是恭顺,荫荫看在眼中,却也不多言。
待走到开阔处,荫荫停下脚步,将贴身侍女喝退几步,转身对着他:“总疑心身边有人监视,是以越是光明磊落处,方越好讲话。”
陈则铭心中奇怪,也不敢多言:“娘娘有话,但请”
荫荫打断他:“表哥,如今你
他不曾明白过这个人想法。
皇帝接下来封他爵位,又赏新府邸,并时常将他带在身边,几乎要将宠爱之意昭告天下,于是到陈府送礼人更加络绎不绝。
有时候,皇帝兴致来也会要求他留宿宫中,陈则铭默默地服从。他是他臣子,已经是这样重用宠信,他还能希望那个人怎样呢?身体上占有,也许也是代价之吧。
他升迁太迅速,于是关于他谣言也格外多,日积月累之后他已经能平静面对。但在听到宠臣这个词,他还是禁不住地脚下发虚,似乎被人枪戳中心脏般难受。也只能苦笑,暗中想着自己还未修行到家。
这日,御花园中新运来几块太湖石,嶙峋多孔玲珑剔透不说,体积巨大,却甚是难得。皇帝命人叠成假山,以供赏玩,并将陈则铭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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