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得甚近,彼此呼吸都感觉得到,陈则铭苦笑道:“万岁总是如此。”
皇帝柔声:“朕就是喜欢突然压倒卿,更爱看此刻你面上的神情。”说着伸手将他双腕举过头顶锢住,其实陈则铭若要挣扎,皇帝又怎么挡得住,可他偏偏知道他不敢。
陈则铭面色变了变,终不再开口。
皇帝仔细看看他,朝他项间吻了下去,说起来奇怪,似乎从最初到现在,两人都很少碰触对方的双唇。陈则铭额间隐隐见汗,只是闭目,紧紧抿着嘴,却并不抗拒。
正是渐渐兴起时,突听门外“咔嚓”一声响,似乎是有人踏断了树枝,皇帝抬头喝道:“谁?!!”
兴致,镇定片刻,简单几句便把事情讲完了。待他停下,皇帝果然伸手来摸他脸颊。之前,皇帝赐座时,他也没觉得如何,拣皇帝不远处坐下了,此刻才大是后悔,该更坐远些才是。
皇帝轻声道:“之前,朕只顾沉溺往事,却没注意过卿果然是俊逸非常。”
觉着那只手玩笑似地在他脸上掐了一把,陈则铭垂下目光,不敢挣扎,心里却终是难受。隔了片刻,皇帝的手朝他胸前衣襟伸了进去,他骇了一跳,抓着那手跳了起来:“万岁!”
皇帝询问般看着他,似乎自己做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倒是他的逃脱让人不解。
陈则铭气结之余,又不得不解释:“这,这是臣的家中,不比宫中禁卫森严,人多口杂,若是,若是”
陈则铭立刻扯起衣服,撞破窗框,流星般追了出去。
院中树影婆娑,遇风瑟瑟而动。
陈则铭寻了一周,哪里有半个人影,卫士们听到声响也陆续赶过来,陈则铭询问一番,卫士们都说不曾见人。
陈则铭正沉吟,脚旁一声猫叫,却是家中养的一只虎斑猫不知何时走了近来,在他靴上蹭来蹭去。陈则铭心道难道是弄错了,到底不放心,又搜了一遍,果然在窗下草间,拾到两截小指粗细的断枝。
陈则铭捡起那树枝,手指禁不住微微有些发抖,慢慢对接
皇帝微笑看着他,陈则铭下半句居然便噎住了。
皇帝道:“陈将军想得太多了,此刻前院热闹,大家都在看戏,怎么会有人来。再说了,纵然有人来,屋外卫士难道是摆设?”陈则铭无言,皇帝叹息一声,“卿若是担心,那便没法子了”听他语气似是要放弃,陈则铭暗中松了口气。
正要告退,突然被人迎面推了一把,骇一跳的同时险些摔倒。正退间,足下又绊到一物,一脚踏了个空,更是站立不稳,踉跄着连退了几步才停下。
匡当一声响,倒的是方才脚旁的凳子。而背上所靠又硬又冷,却是撞到了墙上。
睁开眼,皇帝已经压到他身上,正瞧着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