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恩准他同塌而眠,这样天大恩典对陈则铭而言到底是感激还是郁闷更多,不言而喻。皇帝行为虽然素来诡异,但此番却总透着些带伤软弱,让陈则铭无法坚决彻底地拒绝。他倒不完全是因为心软,更多原因是此刻皇帝旦得罪,才真叫是后患无穷。而这样奇怪依赖,同样让他坐立难安。
两人躺在床上,倒是皇帝心力交瘁之后,飞快地入眠,陈则铭辗转反侧半晌,终于迷糊睡去。睡会,觉得胸口似是压什,沉重难当,陈则铭猛然睁目,不由吸口气,却见皇帝脸近在咫尺,而身上沉重,却是皇帝上半身压住他所至。见他醒来,皇帝也不停止动作,俯身朝他耳畔亲下去。
那气息温暖湿润,这情景暧昧情色。
陈则铭抖,大是惊慌,支起双手挡住对方身躯,低声道:“万岁,你,你”他原想说你答应不碰,可到底对方是君主,这样指责话便时难以出口。
皇帝颦着眉,似是极伤心样子:“卿也要拒绝吗?”他两人相处甚久,皇帝哪里用这样神态语气讲过话,陈则铭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那神情真如个半大孩子般,哪里见得着平日居高临下半点气势,陈则铭心中那些羞怒愤慨竟然下退大半,只剩下
脑沉重,几乎合眼睡去,被他言惊醒,也不好答话,只“啊”声。
“拿块玉牌换。那时候朕几乎已经是废太子,有时候甚至父皇妃子见朕也不施礼,就当朕已经是废人样。”皇帝道。他面上倒看不出什沉重之色,毕竟那都是过去,而他已经成为万人之上君主,不需要再记恨那些渺小人,“朕很消沉,杨梁看出来,他向朕下跪,请求块免死玉牌”
皇帝已经忍俊不禁地大笑,他似乎又看到那个少年朝他拜倒样子和调皮笑容:“朕说,朕给他什都没用,没人会放在眼里,他笑着说,免死牌就是要这个时候要,等到朕得登大位,人人都想就要不着”
他眼中闪过温柔光芒:“他真善解人意,他知道朕当时甚至连块金牌都弄不到,所以他说是免死玉牌朕把腰间玉牌给他,他却又还块玉佩给朕因为当时朕衣着已经再没人管,除那块贴身玉牌,值钱配饰都给宫里人偷去。”
皇帝将那玉佩握紧,骤然沉默下来,脸上神采飞扬也刹那间消隐而去。
陈则铭不知如何开口,只得也默然不语。
皇帝隔片刻,道:“卿去睡吧”
陈则铭怔,便有宫人上前想引他下去,皇帝突道:“就在这房里睡。”
陈则铭连忙跪倒:“臣不倦。”
皇帝朝他笑笑:“是吗,朕倒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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