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得笔挺笔挺,目光直死死瞪着门口方向,眼泪涌出来也不去擦,任由滴滴砸到地上,整个人因为紧绷僵硬而哆嗦着。
英鸣拧着眉看着石毅这哭,没有打断也没有劝句话,直到殡仪馆人再来催,石毅才眨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去,然后抹把脸,摘下眼镜。
“先回家。”
简短四个字,算是对英鸣交代,也是他这长时间说第句话。
哑不像样子。
病死,但是他跟英鸣事情传那沸沸扬扬,多少都会耳闻到些。
他父亲位战友更是干脆狠狠攥着他胳膊:“石毅,你父亲辈子以你为傲,你怎……唉!这糊涂!”
那股力道,像是要把石毅胳膊就这拆下来。
他连眉头都没皱忍受着那股力道,周遭那些目光,无声斥责,都跟刀子样划他浑身抽抽疼,脑子里全是最后跟他父亲谈话样子,想起那些破碎少年记忆,家人在起吃饭样子,他父亲教训他样子,笑样子,抽烟样子,喝酒时候,看报纸时候,越想石毅心里就越重,那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来气重量衍生出成片黑暗,盖在他头顶和眼前,点点夺走他感官。
告别式最后是怎结束,他甚至没有感觉。
英鸣就这看着石毅步伐沉重从门口走出去,咬着牙,最终无力爬爬自己凌乱头发。
没人能够体会现在石毅心里真正感受,同样,也没有人能体会他现在心情。
深吸口气压住胸口翻涌烦躁和沉重,他稍微镇定点才往外走,石毅车钥匙还在他手上,肯定不会开车走,他要去车库拿车。
安静空间因为他走路声音而打破封闭感觉,英鸣头很疼,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连着折腾还是情绪问题,看东西都有点恍惚,走会儿发觉晕厉害,他索性停下来扶住旁边柱子稍微缓缓。
然后就听到身后脚
周围人都走光,也没有个人叫他起来,英鸣看着石毅跪在大厅中央动都不动,觉得四肢发麻刺痛着,没有过去叫对方,石毅跪着他就陪着起站着。
还是负责送葬殡仪员后来发觉石毅还在,就把他拉起来:“这个厅会儿还得用,你父亲已经走,你也节哀顺变吧……”
旁观人安慰永远不冷不热,石毅被拉起来也没怎动,英鸣这时候过去很轻叫他声,却没能让对方正视他存在。
过很久很久,英鸣才听见石毅喃喃自语嘟哝出句话:“爸……对不起……”
石毅说这句话时候,眼泪终于点声音都没有从眼眶里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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