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无措在这刻罩住李玄。懊恼地重重拍把方向盘,喇叭随之发出刺耳鸣笛。
“别催!”前头有人摇下车窗,很烦躁语气,“催有什用?没看见前头堵死吗?!”
已经行至机场北路,交通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这带红绿灯多,模糊能够看
李玄终于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件事,他问盛敏是放过还是放弃。
都错,盛敏放弃是他自己。
尾生抱柱,潮水淹没蓝桥,丢性命,怎样也不会是失约人。
更何况他们连约定都没有。
盛敏没有期待,不管是对他或者对他们,然而等待却是不设期限。
冲出公司大门时候撞上新来策划,手里资料掉地。对方正要骂人,抬头看是李玄话就咽回去:“玄哥……”
李玄顾不上回答,倒是猛地记起车钥匙还没拿,丢下还有点懵下属,匆匆回办公室胡乱抓起钥匙疾步又往门外走。
“你干嘛去?”齐泊原追到电梯间来,气喘吁吁地问他。
“手别搭门上。”李玄语速飞快,按下楼,电梯门很快关闭,只留下句,“例会往后延半个小时。”
N市有两个机场,开出路口才发现失方向。他只晓得盛敏明天有录制,不知道他到底哪班机,连今天下午这个时点,都只从周嘉那里才听说。
车窗外人流和景色不断变幻,忽然又想起少年时某天读书,说,室如悬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
命运从未馈赠过他,生来无所有,粒沙都是自己挣来。唯独盛敏,把切都给他。
在两个人关系里面,他从来都是得到偏爱个。
真不知道吗?还是太明白这点,才可以心安理得地浪费掉天又天?
甘愿作茧自缚,困住自己不从这段没有正名关系中解脱,何尝不是因为知晓盛敏永远不可能先他解脱。
好在拍摄地出发航班不多,等红灯间隙匆匆查过,今天拢共只有班,小时后就会降落在N市南边。
夏日炎炎,刚下过那场雨并没有带走分毫暑热。将近傍晚,太阳赤白地挂在天边,仍然亮得如同正午时分。
开出软件园路上,蝉鸣声嘶哑地像在争吵,然而再热烈,旦拐出路口,也被汽车鸣笛取代。
接近下班高峰期,车流从四面支路涌出来。去南边机场路上遇见交通管制,要过江车辆排成长龙,直蜿蜒到滨江路旁。
李玄看着远处横跨过江大桥,N市地标性建筑,华丽而挺拔,据说是某位大师得意之作,和那晚古镇溪水上单薄风雨桥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还是让他不可抑制地回忆起盛敏靠在肩头时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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