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盛敏想,倒也没觉得多不容易。只是看杨絮说起来突然眼睛都要红,觉得有些不忍心。
杨絮有时候是不怎聪明,对他是真没话说,给他当助理有四五年。哪怕他最不红时候,也点外心都没生过。
盛敏正想着,杨絮又说话:“也就是看哥挺在意你,不然才不和你说这些。他今天因为你都骂
杨絮还是很怀疑地看他眼睛:“来叫你走啊。”
“这样。”盛敏打起精神,站起身,“那走吧。”
他们顺着走廊出去,杨絮路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走到电梯前头,终于是忍不住,叫他:“李玄。”
盛敏转过头去,看他脸苦大仇深样子。
“怎?”盛敏问。
他小声嘀咕着,溜烟地跑。
盛敏安静地坐在化妆间里,听着门外偶尔零星脚步声,渐渐又低下去。天色不知不觉也暗下来,这间屋子朝西,夕阳余晖从窗户角洒落在镜面上,割出无数细碎光影,盛敏觉得有些刺眼,低头将脸埋在臂弯中。
他似乎并不十分难过,也不觉得难堪。
从发现自己只会对同性产生感觉以来,过去许多年里这两种情绪曾经直围绕着他。但刚刚在门口听见杨絮同李玄说时候,盛敏在短暂大脑空白之后,却很快平静下来,镇定地出乎自己意料。
他其实可以走开,李玄脾气有时不大好,可并不是莽撞人。他假装不知道,李玄恐怕也不会立刻追问。但说不清为什,盛敏不想躲,哪怕得过且过息事宁人是他贯处世准则。
“玄哥。”杨絮忽然又改口,“你是不是和哥吵架。”
“没有。”
“你别骗。”杨絮叫起来,“他那脸拉得像个马脸长,也就是脸小看不出来。还说你们没吵架呢,不然又没惹他,他至于今天跟个劣质炮仗样不点都炸。”
盛敏按下电梯键,时不晓得该怎接。
杨絮也沉默会儿,进电梯,看着轿厢门缓缓关上才说:“哥真挺不容易,他可能没和你说过,你不知道。”
所以他推门进来,现在也不后悔,唯,只是多少有点遗憾。李玄样子,看来是很难接受,他们大概不能再做朋友。虽然他也不晓得,他们就认识这样几天,到底能不能算朋友
盛敏闭上眼睛,纵容思绪天马行空地乱走,连门外声音也被自动屏蔽,直到有人拍拍他肩,杨絮惊慌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你哭?!”
“没有。”盛敏抬起头,因为突然光亮眨眨眼睛。
“哎呦,你别哭啊。”杨絮脸焦急凑上来看他脸。
“真没哭。”盛敏说,“你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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