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有内侍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信鸽脚下信件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呈到皇帝面前。
他们这位刚登基皇帝,六日前便开始枯坐在御书房里,仿佛是在等候着什人到来。
如今这封千里迢迢飞来信件,呈在案头,才终于让这位年轻帝王眼眸中,有星星点点色彩。
信件缓缓展
李德壮没什和他好说,沉默不言得从李钰身旁走过。
他走得那样干脆利落,仿佛真斩断与过往切。
刘壮实躲在柱子后面,偷听。等李钰走方才上前,在地上捡起片纸。上面写着;
——很思念你。
落款……
——李侍卫,错。
另片上写着。
——回来好不好?
可李德壮看都不看眼,声音平淡。
“他只说让你给,又没说定叫看。”
李钰将信递出去,“殿下说,若是季参谋你说不作数,便让把这第二封信交给你。”
薄薄封信件,就在眼前,却恍惚有千斤重般。
李德壮接过来,却没有打开,直接撕。
李钰瞪大眼睛。
“季参谋!你这是……”
钰低头不言。
信件在手中攥紧。
“春猎陛下为你受伤,高烧好几日,昏昏沉沉时候,念都是你名字。烧得神志不清也要找你。都从床下滚下来,也还是要找你。”
他抬头,看向李德壮,“他满屋子挂都是你画像。将你画像绘到布匹上,请绣娘绣,做成枕头,日日抱着。同它说话。”
那般痴缠,就是旁人看也动容。
穆简……
刘壮实恍然想起,如今坐在龙椅宝座上人,便是这个名字。
李德壮腹部伤势感染,高烧之时,抓着他手,喊得也是这个名字……
日后深夜。
只信鸽飞进皇城,穿过层层宫墙,落在御书房外空地上。
李钰有些急。
“你哪怕只是看眼……陛下如今是帝王,你哪怕是为自己……”
李德壮截断他话。
声音很平静,“你只带句话给他,你问他有没有忘记,与他是如何开始?”
李钰结舌。
李钰僵住。
只看着那被撕碎信。
此时正好又阵风吹过来,将李德壮手上信碎片,吹散。吹得纷纷扬扬,像下雪似,扬地。
李钰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地上。
落于脚边碎片上,是穆简字迹。
李德壮抿唇。
心情复杂,时泛上来酸涩,时又觉得无语。
穆简这个人……
真是病得不轻。
“陛下知道你没后,整日整日睡不好觉。唯有抱着那个枕头才能安眠片刻。陛下是真将你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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