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鼓起勇气进去的时候,才看到贺诚年缩在沙发上,桌上散落着几颗被捏碎的青桔,满室都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贺诚年手边有一管空了的抑制剂,他抬头的时候殷红的双眼看起来像一头猎食的猛虎。
“还没找到他?”贺诚年的声音透着疲惫,alpha的易感期明明应该找那个Omega来解决,可周何熙在上次之后就人间蒸发。贺诚年想,他终究还是骄傲的,也许他不该用那个玩具,也许他在Omega哭着说想抱抱他的时候,不应该打掉他伸过来的手。
“我们找到了周小溪读的幼儿园,老师不肯说出周先生的下落。我走的时候,那个孩子哭得很惨,也嚷嚷着要找爸爸。”秘书极力克制对周何熙的同情,但提到孩子不免心软,壮着胆子提了一句。“贺总,您当年没做过亲子鉴定吗?”
贺诚年抬头,深深地看了秘书一眼,粗粝的嗓音带着几分落寞。“他坚持说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说做亲子鉴定是对他和孩子的侮辱。我原本想等生下来了,偷偷地去。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一跑就是三年。”
贺诚年点了根烟,烟草的雾遮住了他寂寥的眼神,“他又跑了。”
4.0
周何熙做了一个梦。
梦里贺诚年温柔的抱着他,每一步都在问他:“宝宝,疼不疼。”
他羞红了双颊贴着贺诚年散发着浓郁花香的腺体,小小声地说:“不疼,哥哥好棒。”
贺诚年把人抱在身上,他和周何熙的进展快到不可思议,在离开普吉岛的前夜,赤着双足的Omega敲开了他的房门。
秘书犹疑之后退出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张亲子鉴定书,又叩响了贺诚年的房门。“
可是梦醒了,他已经疼得快死了,却没人再喊他一句宝宝了。
因为被贺诚年折腾的太狠,周何熙羸弱的身子不堪重负,在送小溪去幼儿园的时候晕倒在校门口,救护车一路疾驰把他送进了医院。他抓着老师的手祈求她别告诉孩子,用一个美丽的谎言说爸爸出差了,需要勇敢的小溪在老师家暂住几天。
交代完关于孩子的事后,他把手机关机防止贺诚年找到他,这么简单的动作他颤巍巍的手指却丝毫没有力气,老师不忍心接过的他的手机帮忙,黑屏之后Omega再一次昏迷过去。
他在医院住了半个月,鬼门关里被生生的拉了回来,有一刻他甚至已经半个身子踏进去了,依稀间不仅听到小溪哭喊着爸爸,还有贺诚年的那句“野种”。
秘书捧着一叠需要签字的文件,迟疑着不敢敲门。周何熙消失了半个月,贺诚年的性格变得越来越阴郁,桌上的烟灰缸已经砸坏了七八个,每次他进去就会被问为什么还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