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斥着不属于初春浓郁色彩和香气的空间内,瞿锦辞垂眸看宁知蝉。
他的眼睛黑而明亮,从眼神到言语,每个细节都显得不真实,带有与生俱来的深情和很强的迷惑性。
“这些都是送给你的。”他告诉宁知蝉。
宁知蝉从来没收到过花,可能也根本不会有人这样送给别人
随即又听到瞿锦辞对他说:“少给我想什么有的没的。”
“我没有想。”宁知蝉顿了顿,又说,“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跳舞了。”
他的病好像还没完全痊愈,声音带着一点轻微的哑,少许的病态残留在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似乎不开心,但好像也没有太难受。
瞿锦辞短暂地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转回去专心驾驶,沉默了片刻,不知想了些什么,而后有点别扭、没什么底气似的小声说了一句“你最好是”,含糊地结束了一路上的所有对话。
瞿锦辞的新别墅距离市区不远,周边环境很好。不是那种被广袤山林和深绿色的植被环抱起来的好,是那种很清净、让人感觉可以喘过气来的好。
从主宅搬离之前,宁知蝉生了一场病。
病得并不算太严重,大概是因为在阴雨天里坚持想要去机场看宁绍琴一眼,身体受了凉,低烧持续了一段时间。
为此,瞿锦辞不算强硬地指责了宁知蝉,将搬家时间延后了几天。
不过正因为向后推迟的这几天,他们从主宅离开时,南港很难得出现了毫无保留的晴天。
黄昏时刻,阳光把建筑和路面照得发暖发亮,带给人虚无缥缈的希冀之感。
一路上,他们路过一些白色石雕和喷泉。车子停在门口,瞿锦辞带宁知蝉走进去。
室外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庭院,移栽了现成的初春绿植,白色的墙壁表面嵌着很大面积的窗子,光线大片地透进去,室内被照得很明亮很温暖,空气中漂浮着很淡的植物的气味,没有能够唤起脑海中不愉快的记忆的味道。
瞿锦辞带宁知蝉简单转了转,最后走进位于一楼一个位置不太显眼、但内部空间很大的房间。
“了了。”瞿锦辞伸手揽过宁知蝉的腰。
屋子里光线充足,窗边墙边摆放着花架,大簇的红色扶桑花密集艳丽地开着。
车子平稳地匀速向前。
沿着越港街行驶的时候,他们路过了宁知蝉从前会去跳夜场舞蹈的那间酒吧。
日光和霓虹灯下的建筑外表看起来很不一样,宁知蝉也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一时感到有些恍惚,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
“不准你再穿着裙子去那种地方跳舞。”瞿锦辞突然说。
车速稍微加快了一点,两侧的建筑在视野中倒退着一晃而过,宁知蝉便把脑袋转了回来,低着头,什么都不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