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蝉的眼睛有些失焦,像正在做一场梦,很留恋地没来得及醒。
裙子轻薄的纱料里包裹着重物,坚硬的边缘撞到皮肤下略微凸起的肋骨上,引发的钝痛让宁知蝉瞬间变得清醒了很多。
他眨了眨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从裙子下摸到一个很硬的盒子,有点迷茫
酒店的房间里,只有门口开了两盏壁灯。
瞿锦辞带着宁知蝉穿过光线微弱的玄关和大厅,回到卧室里。
宁知蝉很快被瞿锦辞压到床上,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但熟练地再次开始接吻。
瞿锦辞吻得很急切,宁知蝉也产生同样的错觉,像两个常年独自行走在茫茫大漠中的旅人,在彼此眼中成为唯一一抹鲜活的颜色,他们急不可耐地汲取水和氧气,在对方热和潮湿的呼吸里。
卧室原本一点光都没有,宁知蝉闭着眼睛和瞿锦辞接了一会儿吻,突然有桔红色的光亮透过眼皮。
”
宁知蝉便乖觉地说道:“不看了。”
在昏暗狭小的空间里,瞿锦辞离宁知蝉很近。
他垂眼看了宁知蝉一会儿,不知为什么,突然伸出手,很轻地碰了一下宁知蝉的眼皮。
宁知蝉条件反射地眨眼,眼球表面立刻浮现出酸和胀痛,但可能因为空气一直从窗口灌进来,眼睛被吹得很干涩,让他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瞿锦辞打开了床头的灯,撑着手臂从宁知蝉身上起来了一点。
宁知蝉睁开眼睛,看到瞿锦辞被暖光柔化的、很近的侧脸,眼睛像黑色河流上浮动的波光,略微急促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瞿锦辞盯着宁知蝉看了一会儿,突然从宁知蝉身上离开了,下了床走到卧室外,又很快折返,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俯视宁知蝉,臂弯里多出一条红色的裙子。
他伸直手臂,裙子带着点与材质不符的重量,落到宁知蝉的身上。
瞿锦辞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带着点刻意为之的侮辱性,语气不太好地命令宁知蝉:“换上。”
但其实宁知蝉现在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难受是身体上的,也没那么想哭。
瞿锦辞放下手,又继续看了宁知蝉少时,似乎确认好什么事情,然后毫无征兆地低下头,开始跟宁知蝉接一个很湿的吻。
他身上有很淡的甜酒信息素,气味像是把宁知蝉包裹住一样。
其实宁知蝉并不讨厌甜酒信息素的味道,但同样也不喜欢,是因为这种气味总是轻易地被和性、欺骗,以及各种对宁知蝉而言算不上好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然而当瞿锦辞靠近宁知蝉,如果愿意仅仅给他一些单纯的拥抱和吻时,同样也为宁知蝉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可以被称作安全感的东西,才会令宁知蝉变得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