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想叫“妈妈”。
人在恐惧脆弱时候都会下意识寻找自己母亲,因为渴望得到缺失安全感,而母亲是永远愿意无条件保护孩子人。
但宁知蝉不敢叫,也好像不会再得到回应。
他不太明白,自己叫宁绍琴十八年“妈妈”,牵着她裙摆和柔软手长大,他任人次次撕碎自己再重新拼回原样,只是满心希望宁绍琴可以得到快乐和幸福。
但最后最后,他站在母亲面前求救和流泪,可最终还是成为宁绍琴弃选,可以被主动放弃、随意牺牲东西。
宁绍琴愣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易勋。
宋易勋并不躲闪地和她对视片刻,宁绍琴嘴唇张开点,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但最终什都没有说,只是难以控制地发抖和沉默。
“……知道。”宁绍琴低下头,无法看清脸上表情。
她紧攥着抑制剂手向身后藏起来,另只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像温柔母亲哀伤而倦怠地安抚自己受伤孩子,声音很轻地对宁知蝉说:“……,让宋叔叔带你去休息。”
“别怕……很快就会没事。”
:“易勋。”
宁知蝉原本低着头,整个人像被剪断线提线木偶,无生气、软绵绵地靠在宋易勋身上。
宋易勋搀扶着他肩膀,走过甲板,站在宁绍琴面前。
似乎是听到宁绍琴声音,宁知蝉才勉强找回点意识,困难地抬起头。
他脸上布满水痕,眼睛很红地看向宁绍琴,好像是连维持呼吸力气也没有样,窒息似发出抽噎声音:“妈……”
浅薄母爱筑成柔软圣坛,献祭孩子天真灵魂和身体。
真理链条被斩断,爱和幸福成为假咒语。
陌生房间
宁知蝉很茫然地眨眨眼,面前宁绍琴低垂眼睫样子逐渐变得模糊。
她知道。
梦境和现实开始重叠,宁知蝉觉得自己好像又掉进海里,浑身发冷,耳朵里灌满海水落潮声音。
她明明什都知道。
宁知蝉大脑片空白,感到周围庞大而黏稠恐惧开始吞噬他。
宁绍琴看到虚弱宁知蝉,急忙解释道:“易勋,他……”
“他只是有点晕船。”宋易勋打断宁绍琴话。
宁绍琴愣下,宋易勋紧接着又对她说:“绍琴,带知蝉回庄园休息下,提前给你安排场音乐会,在附近歌剧院,管家送你,你现在去看。”
“可是……”宁绍琴依旧迟疑。
“你怀着孩子,不要太担心操劳,会替你照顾知蝉。”宋易勋声音很沉,听起来没有什情绪,十分冷淡和危险,并不像是正在安慰宁绍琴,“绍琴,你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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