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也是这样好天气,寺庙门口徘徊那多草莽骗子,其他人看他穿着神态都没有上前,偏就个人壮着胆子过去,说他长着副离愁相。
老太太不爱听这些,拉着他要走,闻宴祁停下来,挑眉问他怎说。
“离愁相,也谓长恨相,生思绪深重,忧郁难解,跟福气无缘。”
闻宴祁勾唇笑声,本打算走,反倒又被老太太拉住,“这要怎破解呢?”
人家稍稍暗示波,老太太就递上五张百元钞票,骗子收钱,不再故弄玄虚,“本是后山人,偶作红尘客。姻缘是有段,但红尘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须得抓紧,方能得取生顺遂。”
当然,他更恨是这些事原本都可以不必发生。
这多年他直都很清楚件事,他不怪邹月选择z.sha,他生活剧变不是从妈妈z.sha开始,而是从那场她本不必经历灾难开始。
如果闻道升没有因为工作再次跟那位女秘书产生联系,如果他没有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可以统筹好切,邹月就会按照原计划与他同前往东南亚出差……
开始,闻宴祁以为闻道升不会忘记这个前提,毕竟他那几年是真消沉,每周都要去看次心理医生,就算在家时候也会酗酒。
他以为自己这位高傲父亲受到惩罚,起码余生都会活在不安和愧疚里,直到他上高中,收到闻道升要再婚消息。
思绪翻飞,周身俱寂。
搁在桌面上手机突然震下,打开看,苏晚青发来消息——
【请问闻老师,今晚去哪里约会呀?】
回过神,所有阴翳退散,闻宴祁唇角虚勾,回几个字过去。
还好,他总算抓紧样。
闻宴祁无法心安理得地参与他新生活。
从他出国读书,到回国创业,他和闻道升就像两条平行直线,没有交集,情分少得可怜,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关系,这辈子都没有什父慈子孝可能。
就像佛经里说无缘不成家眷,闻宴祁也直是那样以为,他是个没什家庭缘分人,往日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和闻道升重修于好,或者跟什人相互扶持共度余生。
窗外落日西沉,赤霞珠光毫无保留洒下大地,仿佛是在普度众生。
闻宴祁靠在沙发上看着,蓦地想起去年陪老太太上山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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