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顺想会儿道:“到宫里十多年,小特别想家,若是能见见家人,那就最好不过……”边说着,眼圈已是红。
楚昭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
呢,知道兄台贯刚直,你也先收敛收敛脾气,难得王爷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王府里待遇优厚,听说过年就要开望海堂文会,四方大儒云集,眼看这辽东带,文脉将兴,风云际会,鱼龙得水,到时候你正可大展拳脚,就算不能显亲扬名,也可展才华。”
两人说着说着远走,楚昭看双林已解下来自己大氅,捧在手里,低头站在侧,睫毛掩映着眼眸,看不出神情,他深呼吸下,知道自己今日本来出来是为拉拢藩地文人,若是闹出不快来,旁人不道那两个文士有辱斯文,却只会说自己袒护内宦,偏袒洛文镜,识人不明,文人相轻相骂起来,个个张嘴能把你说得文不值,从前父皇就最忌惮这点。
只是他如今只觉得口气闷在胸中,上下不得,而如今和双林说什都不合适,他觉得双林比那些文士更重要更得他心,可是多年收到正统教育却知道他这话说出来不合适,“孤更看重你”这句话在舌尖滚滚,到底咽下去,他深深看双林眼,往禅房走回去,双林跟在他后头,和从前样安静而轻巧,他却从来没有如此清晰感觉到他存在感。
青岩寺赏完梅做诗大家尽兴而归,楚昭回王府,因喝酒又从外头回来,少不得服侍人们又忙乱番伺候他摘冠换衣,梳头洗脸,姜汤热茶,待安定下来,他看旁边伺候英顺问:“适才双林和同回来,人呢?”
英顺微微低头道:“他和因喜总管告假说外头有点急事儿需要处理,已又出府去。殿下若是见召,小命人去传?”
楚昭有些怅然摇摇头,没说什,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雪石刚入宫那段时日,无论如何也不肯和他出宫去见旧友,更不愿意和他去参加什宴席、文会。
他忽然好像知道为什双林明明得偿所愿,却比从前更忧伤而心事重重。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可是他与双林之间距离,不仅仅只是舟人与王子之间距离,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他想起死前绝望看着他雪石,大概,那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得到他回应。
可是他不知道怎做才能叫他高兴起来。似乎事情又回到从前,他除赏赐,还能做什?
楚昭问英顺:“如果是现在,什事能让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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