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过这个大站,咱们可能再也不出西南。”火车到站,拥挤人潮络绎不绝地下车,水三儿拎秦书行李箱,护着他下车,又停在站台边缘不走。车站里吆喝声不绝于耳,还有许多卖些小玩意儿人摆着摊叫卖。水三儿不看秦书,眼睛盯着来来往往人流,已经笑有几分勉强。
“南蛮子,你又犯什神经?”秦书起床气向极重,对他反常行为极是不解。“不是你天天嚷着要带回老家吗?奔三人,能不能有话直说别跟个女人样天天使性子?”
“秦书,你真愿意跟回去?”
又是这句话!他妈怎永远是这句话!秦书皱眉,第万次对着自家傻男人确定,“本少爷最后说遍,这辈子就缠着你,你愿意不愿
把后面话吐出来,“你不是直看不起觉得恶心吗?绑你还强迫你,以前是压着不让你走才勉强凑在起,你个娇少爷,跟在起确实委屈你,现在爷不稀罕你,你趁早滚,滚越远越好!”
他预料中秦书会吵会闹,会哭会骂他,他懂秦书,秦书最能适应,哭过之后他或许会怨水三,但最多几年,他会把这段不光彩过去忘掉,继续活比谁都风雅精致。他个大少爷,在和平年代绝对不愁生活。
但是秦书没有哭,甚至没说个脏字,嘴角挣扎许久拼凑出个清浅笑,他走近水三儿,微微俯下身抱住水三儿,用种温柔到将近蛊惑声音轻声说,“南蛮子,不委屈。你别怕,也别赶走。”
九尺男儿突然就泣不成声,掐着秦书肩膀将他按在怀里,哭像个孩子。
十月伊始,全国都在欢呼着新中国成立,水三儿却辞军衔,带着秦书坐上回西南火车。
汽笛声呜声拉很长,秦书靠在椅背上,终于醒过来,正对上水三儿全神贯注打量自己眼神。
“看干嘛?”秦书摸摸自己脸,也没摸到什脏东西,眉毛挑,起床气就起来。
“啧啧,你说说你怎就这好看?打完仗所有人都灰头土脸,就你个还白白净净水嫩跟根儿葱样”水三儿之前穿着军装时候还装有模有样地,现在除军人纪律,愈发没脸没皮起来,夹着根烟吞云吐雾,十足痞气,火车上人来人往也敢撩拨起秦书,“爷就不成,以前待在西南时候看着还蛮顺眼,结果这几年枪里炮里冲着,脸都糙,你要不要摸摸看?”
秦书冷眼觑他,“可千万别,本来脸皮就够厚,再糙可受不住。”
火车又鸣几声笛,将要进站时车速缓缓放慢,他们两个人从北平上车,坐两天车终于到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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