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疑惑是,听到这句话,土匪并没有太大惊愕,只是沉默片刻,将他更仔细地打量番,云淡风轻地哦声,随后又挑唇笑邪气,再开口愈发认真语气,“爷希望你认清现实,今儿弟兄们都看见,你已经不是女孩,确实已经变成女人……”
“……!是!男!人!”秦书觉得自己刚刚瞎眼才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压迫感,这简直就是个大写智障啊!秦书觉得多说无益,果断地把水三手放在自己胸前,“你摸!”
水三有些忸怩地捏捏,那瞬间秦书明显感觉到他抖抖,秦书松口气觉得自己安全,谁知下秒水三又反问他,“谁说压寨夫人只能是女人?”
旁小弟们
,见他委屈模样,就要出口那些话突然都打住,愈发觉得属下们声音刺耳,朝他们呸口,“都给爷闭嘴!”
他这句话说狠,下属们放肆惯,听他上脾气也不在意,倒是秦书微微发起抖来,水三眸色暗,声音放轻,“你别怕,爷叫水三,刚才欺负你人已经被处理,你现在很安全。”
民国二十六年(1937),举国动荡,战火已然在沿海烧如火如荼,西南腹地却仍旧平安,上海苏州接连沦陷之后,大批难民涌入西南腹地,这片土地终于也不能苟延残喘装作副盛世安平模样,路上随处可见尸殍饿骨,散兵游勇趁乱抢劫事情也是常有。
苏州沦陷,秦书和父兄逃难到西南,路上下来,终于只剩下他孤身人,险山恶水却遇见群伪军。
想来也是躲不掉事情。
秦书不说话,水三见他不那抵触,又施施然补充道,“万事讲究个公平,总不能自报家门你却没个表示,好歹说说名字吧?”
水三低头打量着“她”,不得不暗自感叹这个人生好皮相,长眉细眼,淡色薄唇,下巴尖削,本来清清雅雅副面貌,偏生在右眼角颗红色痣,平生几许妖孽,漂亮有些刻薄。虽说头发短些,衣服也是身长袍,但如今世道混乱,女扮男装也并不少见。
三爷心中喜欢口中便忍不住调戏,“啧啧,好久没见着这好看女人!”
“你才是女人!”秦书脸涨得通红,自然感觉到水三直直打过来目光,有些无奈地咳两声,觉得他好像误会什。“秦淮秦,书墨书,秦书。抱歉,不是女人,怕不能给你做夫人。”
秦书把声音放很轻,带着南方人软糯,钻进耳朵里,挠人心头发颤,甚至带三分愧疚,但却干净让人心生敬畏,秦书审时度势,觉得现在自己孤身无助,不能和这帮莽夫硬碰硬,还是得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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