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看到袁氏族人的尸身心情激荡导致伤神,实在不行,他们就多留几天,把身体养好再说前往冀州的事情。
原焕的身体太过孱弱,疾医一直没离太远,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喊他他立刻就能出现在跟前,绝对不会耽误时间。
高顺找到疾医,看到桌上改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药方,移开目光低声问道,“这些天主公的身体怎么样?”
疾医叹了口气,“将军,大人先前重伤未愈,若好生将养,养个三年五载或许还能养好,可这些天又是伤又是病又是车马颠簸,大人本就气虚体弱,还要耗费心力谋划大事,如此一天又一天,身体怎么能养好?”
高顺握紧了拳头,好一会儿又接着问道,“若主公明日启程前往冀州,他的身体可撑得住?”
将,只要他不亲自去封地过问,封地的农户自始至终都不会知道上头还有他这个人。
袁氏四世三公,原主年轻,只是继承上一辈留下来的爵位,自己还没来得及升官加爵,但是即便如此,经过几代人的奋斗,他名下的食邑也已经超过千户。
原焕无奈的给傻小子解释其中的弯弯绕绕,觉得那个担心这人因为官职闷闷不乐的自己也傻得够呛。
吕布和张辽带着大半兵马搜刮郿坞的金银粮草,原焕在城外多留了半日,让高顺安排人把袁氏族人的尸身送往汝南老家安葬,他和袁璟小家伙儿不回去,枉死在京城的族人总得落叶归根。
裹在狐裘里的苍白青年站在门前,亲自看着士兵将藏匿在郿坞的袁氏族人尸体一具具抬出来放入棺椁,莹润如玉的脸不见血色,连唇色都淡了下去,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随落山的太阳一起飘走。
“撑不住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疾医皱了皱眉,想起今早号脉时号出来的脉象,右三部脉见微细虚浮濡弱散大、结代短促之象,明显的元气亏损思虑过重,“将军,大人一直心神不宁
几说几不说,太阳已经从头顶落下,原焕疲惫的揉揉眉心,感觉事情已经全部安排妥当,这才吩咐旁边的忠厚武将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朝廷不安全,他们要尽早离开是非之地,再到不了能让他放松心神休养的地方,他这身子就撑不住了。
高顺不太赞同夜里赶路,上次白日里赶路就把这人折腾掉半条命,夜里识路不清颠簸更甚,他怕这人到不了冀州就病得无法起身,“主公,夜深露重,小公子也已睡下,明日一早再启程如何?”
原焕沉默了一会儿,到底不舍得让小家伙陪他一起受颠簸,叮嘱高顺明日及时将他喊醒,然后拖着昏昏沉沉的身体洗漱休息。
月色如洗,高顺担心的看着孱弱的主公进屋,没有惊动其他人,亲自去找疾医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