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的手掌在程星辞光滑的背上游走,“你恨他吗?”
程星辞沉默了一会儿,“头几年是恨的,恨祝康云、也恨他。”
“后来不恨了?”
“我不知道,”程星辞诚实地说:“后来时间太长了……没有那么多恨不恨了。我只想早点离开那个地方。”
谢凌其实这些天偶尔会想,如果程星辞没有遇到他,是不是就会一直困在那里,直到某天出现另一个人将程星辞解救。而程星辞是不是会像对自己一样对待那个解救他的人。
最后他们身上黏腻地抱在一起,但是谁也不想先离开对方的身体去浴室清洗。
程星辞叫了一声:“凌哥。”
“嗯。”
“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谢凌用没沾上液体的那只手抚摸程星辞的头发,说:“怎么会呢?有你在我很开心。”谢凌吻了他的额头,又说:“去浴室洗一下,早点睡了。”
他们接了很久很久的吻,程星辞身体里的信息素隔离剂仍在药效期内,不知道此时朗姆酒的味道已经浓到连隔壁房间都能闻到了。
易感期临近,谢凌真的很担心程星辞这样不要命地撩他,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让程星辞受伤。
本来AO伴侣之间的发情期和易感期是同频的,可是他们不仅不同频,他们甚至连信息素的交融都做不到。所以谢凌这个晚上其实有点烦躁。
雄性得不到满足的本能烦躁。
谢凌一直在克制自己。
但是谢凌又想,如果真
程星辞拖着鼻音嗯了一声,撒娇道:“再抱两分钟嘛。”
谢凌默许了。
于是又抱了好几个两分钟,然后程星辞声音闷闷地说:“今天在办户籍的时候,我听户籍科的警察说,如果没有找到祝文骁的尸体,我要等两年才可以和他离婚。”
这是程星辞跟谢凌回来之后第一次谈起祝文骁。谢凌觉得程星辞在为这件事不高兴,低声安慰:“你们只是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无论他是死了还是活着,都伤害不到你。”
“我倒希望他活着,”程星辞翻身光溜溜地趴在谢凌身上,“我希望他受到惩罚。”
然而程星辞没有看出来谢凌的克制,毕竟分开十年,无论他们怎么刻意忽略,漫长时间造成的隔阂还是难以避免。
他们要重新认识,重新互相爱上一遍,才能回到十年前的默契和关联。
谢凌用力地吻程星辞的唇,把Omega的嘴唇弄得艳红湿润。左手掌心盖住程星辞颈后腺体的位置,像是在爱抚,也像是争夺主权前的试探和威胁。
程星辞很想要谢凌咬自己,但是他不知道阻隔剂会不会对标记造成什么影响,而且谢凌这个晚上也没有用嘴唇凑近自己的腺体。
他心里有点空,像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