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站在门口的周航和他手里夹着的枕头,停顿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这句问话再正常不过,但周航只觉得容风行的坏劲儿又上来了,他大半夜带了个枕头过来,容风行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只是非逼得要他亲口说出来罢了。
“我想我能不能跟你一块儿睡?就今晚。”
磕磕巴巴的一句话成功换来了容风行眼底一点揶揄的笑意,笑得那样好看,周航忽然不介意他坏了,只想赶紧过去窝到他身边去。
容风行的房间时他忍不住停了一会儿。房门紧闭,也听不出里面有什么声音。
周航在门前傻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像个变态一样,就差在门上开个口偷窥了。他还记得容风行床上被褥的味道,带着和男人身上一样的木质香,萦萦绕绕地缠在他身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再往下去周航就不敢想了,匆匆地回到客房。
阿姨已经把客房收拾好了,周航关了灯埋进被子里,还是浅淡的薰衣草的香味,很好闻,但周航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周航看了一会儿手机还是没感到困意,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后悔了,为什么要一个人睡在黑暗的客房里,如果可以,他一定不会说去客房睡。
或许是那一晚的回忆来势汹汹,周航忽然非常渴望到容风行身边去,他克制了一会儿,这种渴望反倒愈演愈烈。等捱到凌晨十二点,周航终于坐不住了,拿起枕头蹑手蹑脚地出了客房重新回到容风行房门前。
容风行把平板放到一边,拉开被子一角,“来吧。”
周航如愿以偿地钻进了柔软的被褥,是和他梦中和记忆中分毫不差的木质香,带着男人身上的温度,舒服得他整个人都软了。
容风行看着他整个儿埋进被子里,又慢慢地挪出来,只露出被蹭得乱糟糟的黑发和一双紧紧盯着他的小狗眼,就差长出一对会起立的耳朵和会晃的尾巴。
平板上新季的宣传视频他还没有审核完,但容风行忽然失去了继续办公的兴趣。他伸手撑在周航头边,摸
走廊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周航握着冰冷的门把手心跳得厉害。他不太确定容风行的反应,二十多岁的人还要跑过去找人一起睡,听起来就像个蹩脚的理由找机会凑近罢了。
容风行睡了吗?
周航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直到被从走廊尽头的窗里钻进来的风吹得后背发冷,终于轻轻敲响了门。
里面的人还没有睡,透过门板传出低沉的一声:“进来。”
周航走进去,拖鞋踩在柔软的灰色地毯上发出摩挲的沙沙声。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容风行靠在床头,手上拿了一个平板,似乎还在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