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是妖魔,凌烨子不会看不出来,即使他与啼野有仇,但本质上他与啼野同党,凌烨子把伏羲琴交给他,无异于把底牌交到敌人手里。
凌烨子看向伏,虽然那双寒眸看起来毫无感情,嘴中却如此道:“我放心交给你。”
伏闻罢,长长地看了凌烨子一眼,他想起冷月环昨日的话,心中动念,拿起桌上的茶杯,道:“我走以后……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她在霞川的亲故多已不在,只能有劳你多照顾。
伏皱眉,疑惑道:“啼野之前去了七八次凤蛊山,如果将欲行就在那里,啼野怎会没有发觉?”
“师祖的阵术出神入化,无人能比,如果他想隐世,天地间无人找得到他。”
伏想起冷月环以前讲过的凤蛊山恶鬼,又问:“那啼野屠杀凤蛊山村民的时候,把村民们炼成恶鬼的时候,将欲行也不知道吗?”
凌烨子道:“若想不被外人察觉方位,需要封上自己的五感,许是这个缘故。你此行凤蛊多有危险,不如我与你同去。”
伏拒绝道:“不,你若是与我去了,冷月环会起疑,以她的性情,定要来涉险其中。”
片刻之后,伏的房门被敲响了,许是还记着伏体内魔炁的事。
伏没有回应,对方在雪夜中敲了许久,伏也没有开门。
次日一早,伏动身去找凌烨子。
青霄宗中的人皆非寻常之辈,那些长老也不是吃素的,不知何时便会发现伏是妖魔,啼野杀上过青霄宗,宗内都对魔有深仇大恨,所以他不可在此久留。
只是伏没想到,有人比他来得还早,他向青霄宗弟子一问,才知是和尚在里面。
确是如此,凌烨子一阵默然。
伏又问:“我要怎么找到将欲行?”
“伏公子把这个带上。”
凌烨子揭开案几上的水色锦绣,布下盖着的是一把银色的琴,泛着寒芒。饶是伏坐得甚远,也感受到了从琴身散发出的钻入骨缝里的寒凉。
“伏羲琴。”伏惊愕,“你要把它交给我?”
伏在门口等了一刻钟,见到和尚从中出来,伏没有理会他,直接走了进去。他来到殿中,坐在凌烨子对面,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凌烨子,凌烨子并不显得意外,想来和尚已把事情告诉过他。
既然如此,伏也省了口舌,干脆开门见山地问凌烨子:“你可知青霄宗师祖、第一仙帝,将欲行的下落?”
凌烨子没有兜圈子,如实道:“师祖八成是在凤蛊山一带。”
伏感到惊诧,又问:“凤蛊山…可我听说他已隐世十三万年,你如何得知他的去处?”
凌烨子摇头,“也算不上得知,我翻看过宗内秘箓,根据师祖隐世之前的踪迹,从中推出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