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依稀地辨出
那句话。
“…你还…记得
吗？”
明净和尚略
皱眉，不解地看着他，打量向那妖魔
脸。这肆虐人间数十载妖魔，人皆言他面目可憎、青脸獠牙，佛经上所记妖魔亦是獐头鼠目，这个妖魔却非如此，他赤发如火，长睫上不知是汗是泪，容貌好看得能够勾走世人心魂，尤其是那双金眸，辉焯如日光。
妖魔让他感到
……
诵经声持续两个时辰，终是停下来。
僧人们依着礼仪，有次序地离开琉璃塔，炉中香也已燃尽。
琉璃塔内重归肃静，没有人敢看那妖魔眼，任他如死般在笼中。
空荡荡琉璃塔内，再无人影。
伏不得不痛苦地再度跪伏下来，体内黑气好似生怕被收降，又猛烈地往他身体更深处钻，让他再次尝到邪魔强行侵体痛苦，尖锐气流剜他骨，吮他血，千刀百刀地捣进去。
那经声越念，反噬到他身上就越严重，虽然未流滴血，却已皮开肉绽。
“不要念！！”
伏溃然喊道，痛不欲生感觉让他渴求躲逃，多次尝试站立起来，又被脖上沉重枷锁压得跪下去，牵发而动全身，每根玄铁链都随着他发出訇然巨响，震耳欲聋。
大磬慢慢地敲着，诵经声依然有节律地回荡在殿中。
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你不记得？”伏不死心，还要问。
明净没有回应他，敛眸继续念道：“今见闻得受持…”
满堂坐得都是人，无将他放在眼里，最前面和尚也连目光都不再来。
“你看看！！”伏急火攻心，话音隐有震颤，他往明净和尚方向去，沉重枷锁压得他疼痛难忍。
半柱香后，有个人折身而返。
明净和尚站在笼狱前，平静地看他会，开口问。
“你想对说什
？”
那妖魔虚弱地张张嘴，几乎没有声音。
明净和尚蹲下来，将耳朵靠近，仔细地去听。
“别再念…”
伏指尖起初还紧紧地攥着，直到连攥力气都没有，汗如流水，湿透他衣衫。
“停下…”
众僧人无情，诵经声不歇。
那妖魔浑身抽搐，缩在处，逐渐悄然无息，只垂着头，再不作声。
然而，依旧无人回应。
百年前，同样句‘你看看’，同样紧张得声音打颤，那时他们在碧桃林中，如今却是在琉璃塔内。当年说那句话人，今日竟然冷情如是，坐在高台，连看都不再看他眼。
明净念开经偈毕，众僧洗业经起。
百多道庄严肃穆声音同念，八方共振，无处可逃。
经声与擒他时所念又不同，要比先前那个更为刚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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